他最爱闲着了。
梁温暂时还没想好怎样安排元岐,但见他实在是闲的慌,免得他生事,便一连半个月都让他归档案宗。
元岐现在一看到案宗就头疼,每日苦着一张脸,幽怨的看着梁温。
孙家将元岐送来后就没了信儿,梁温派人去孙家别院探查过,那里的护卫消失了,孙家主君孙磊和孙有财回了盛京。
梁温过了一段极为平静的日子,日常上衙处理公务或者陪陪梁老夫人用膳聊天,偶尔还会上街和符家人随便聊聊。
当初和符杳见面时梁温便觉她与别人不同,后来再接触才发现她是个哑女,口不能言。但她被符老头和符文华护的很好,整个人单纯的很,有点怕生,羞羞涩涩的。
留下纸条的苏瞿白也没能如约而归,梁温院中又只剩下她和元宝。
梁温院中那棵原本只是抽嫩芽的野桃树,如今已长满翠绿繁茂的叶子。
梁温过的自在,唯一不舒心的便是她来了癸水,这个她差点彻底忽略的东西。
这个身子因着前些日子保命喝了些极为寒凉的药材,近几月来都没来月信。梁温诸事加身也没能想起来这件事唤人调养,等她真来时痛的只能唇色发白的忍着。
梁老夫人闻讯,立马带着姜岳衡赶来了,梁温不出意料的被训责了一番。
老老实实的喝药调养温补,屋里渐渐又蔓延着苦味儿,梁温实在是懒得闻,加上近日渐暖,就让元宝将桌案摆到院子里那棵野桃树下。
树上结了花苞,三两天过去就开了个全,风一拂过,总是要落下点粉白的花瓣来。
梁温也减了衣袍,换上更加轻薄的料子。
生辰送吉
梁温是闲下来了,可县衙内院却忙起来了,管事整日忙碌操持着,急得嘴角都起了燎泡。
管事是前两日才回来的,他家中出了事赶回了盛京,才回来便从老夫人那里得了个极为要紧的差事——冠礼。
随着渐暖的春风,一起送到县衙内院的便是梁温的二十岁生辰宴,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更是她的冠礼。
梁温倒没觉得这个日子有多特殊,反正只是给外人看的,最大的用处便是遮掩她的身份。
毕竟,她也不是真的男子。
这日她才起身,梁老夫人便派了刘嬷嬷来唤她,等她到的时候梁老夫人正端详着被丫鬟撑起来的吉服。
绛红色的锦袍,用金丝银线绣着纹边,外襟为玄色,上面绣着的花样梁温不太认识。
见她来,梁老夫人便让人收了吉服。
梁温坐在梁老夫人对面,桌面上早已摆放好了精致的早膳。
梁温率先开口:“今日瞧着您精神不错,想来昨晚睡得挺好的。”
“嗯,管事回来的时候从盛京带来了安神香,晚上就燃一些,确实不错。”梁老夫人用公筷给她夹了点菜:“裴安,你是不是不想过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