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惊,不敢置信:“你竟是独自一人来采寄瑶!你可知,采寄瑶必须渡过寒莲,渡过寒莲,必中寒莲香,而寒莲香的毒无解药,轻者惧寒,重者蚀骨。你到底为何来采寄瑶。”
“我的父王中了蔓草。”
小男孩沉默了许就,拉起小女孩的手,带她上了山……
梦惊醒,已经申时了,一个午觉竟睡了这么久。
黎沁愣愣的坐在床上,回味这个梦。
这个梦境,原来是黎沁的记忆,是小时候的黎沁和寒云峥的回忆。
原来他们二人竟那么早就认识了,也怪不得他们两个人都中了寒莲香。
可为何她要去采寄瑶,她父王又为何中了蔓草。难道是因为父亲中了蔓草所以让叔父来替代他?
种种疑问让黎沁的头好疼。
苠娜进来服侍:“公主你醒了,怎么了?头疼吗?”说罢,便搭上脉。
“无碍,做了个噩梦,醒来有些头疼。”黎沁揉了揉头,坐到床边,穿上鞋子。
苠娜试脉也无碍,遂没有再问。
“今日午后,王上邀了北辽使臣去熙泰殿议事?”苠娜一边给黎沁梳洗,一边道。
“嗯?议的什么事?”
“是和亲公主的人选。”
如今都申时了,议事应该结束了,黎沁问:“结果如何?”
“北辽大臣们绝大部分都觉得莲郡主是适合和亲的。”苠娜边挽着黎沁墨发,边道。
黎沁抬头,看向铜镜中苠娜的映像,问:“嗯?绝大部分?”
苠娜笑道:“这绝大部分是除了小侯爷一人,他觉得公主是真性情,倒是十分欢迎公主去北辽玩。”
“只有他?欢迎我去玩?”
苠娜道:“是,除小侯爷一个并无他人。小侯爷也是玩性未泯,又与公主性情相投,顾不得其他。”
黎沁眉眼一弯:“祝展轻仗义,只有他看到我的好了。”
尹朵从门外端着膳食进来:“是,轻小侯爷最仗义,还搭救过公主的性命呢!”
说完又撅起了嘴,“奴婢本来觉得这几日公主和世子相处的极好,以为世子会喜欢公主的,没想到……”
苠娜倒是看的深些:“我倒觉得世子这么做是思路周全的做法,毕竟他也算是公主的哥哥,和咱们太子一样是兄长,自然不希望公主离开家人去和亲。北辽纵是千般好,也不及家好。”
黎沁没说话,捋着自己的一缕头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茯苓道:“但是我觉得莲郡主和亲的概率不大。”
“为什么?”尹朵出声问道,黎沁和苠娜亦是转头看向她。
茯苓笑着:“北辽使臣选择莲郡主的原因竟然是莲郡主心无城府,为人豁达,去了北辽也能很好的适应。顺便还提了那日饮宴祈寿的事,说郡主德才兼备等一顿好话。听说最后王上是黑着脸离开熙泰殿的。”
心无城府?寒云峥是知晓黎莲害她的,怎么还会任由使臣如此称赞黎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