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沁刚刚睁眼,寒云峥便发觉她已醒来,见阳光刺眼,他便动了动身子为她挡住了阳光,知晓她歇了这么久身子该好多了,道:“醒了便起身,饿了?”
黎沁抬手揉了揉眼睛,寒云峥为她挡住了光线,她眼前明亮清楚了起来。她坐起来,虽不觉饥饿,可这马车很暖和,嗓子有些发干,沙哑道:“想喝水。”
寒云峥转头,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又朝向门口吩咐古书去拿些吃的。
黎沁低头喝着水,寒云峥一动,黎沁这才注意到他的衣着。
他今日晨许是刚沐浴过,身上仅穿了一件软袍,松松散散地搭在身上,雪青色的软袍衬着脖颈肌肤白皙诱人,随着他动,半低的领口露出了半个结实的胸膛。
这这这,有点好看。
她上辈子做人,从未这么仔细近距离的观察过男子,上次他毒发在萧露宫,衣衫肩角掉落,她只想把衣服撩上别让他着凉,并未多看,可这次多了一点不一样的情愫。
黎沁迅速瞥了一眼,又忙低下头喝水。
他没有认真冠发,只用了一根木簪轻轻别在头发上,面前还散着几缕青丝,饶是诱人,黎沁不敢多看,甚至不太敢呼吸,感觉到狭小的空间里满满都是寒云峥的气息,一种带着木槿花香,沉稳又陌生的男子气息。
她低着头,眼睫颤抖,还一直不停的喝着那已经没多少水的茶盏。寒云峥伸手将茶盏从黎沁手中抽出,问:“还要喝?”
一点水就足够了,黎沁只是忍不住多喝点水镇镇惊。
她摇摇头表示不喝,又看了看四周,问:“这是在你的马车上?”这马车壁上挂着他的紫竹玉箫,该是他的马车。
“嗯……”寒云峥沉声答应了一声。
黎沁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何今日听着他的声音与往日不同,莫名磁性且带着一股诱人的气息,她的心也不自觉地抽跳了一下。
她拧着眉头觉得很不对,她应该要洁身自好,不能沉迷于寒云峥的美色无法自拨,她应该更专注的是寒云峥的才华。
她动了动身子,觉得身体恢复的不错,便起身,朝马车门外走。
“你作何?”随着黎沁行动,寒云峥突然紧张道。
记起
黎沁此刻站了起来,车顶不高,她弯着腰回头道:“这几日又打扰世子了,我已无碍了,若是继续在你马车里呆下去,于使团内名声不好。”
寒云峥伸手勾住黎沁腰带,义正言辞道:“你饮酒过多导致寒莲香发作,如今才恢复一二,我马车乃木槿木建造,加之暖玉护车身,实乃修养之地,公主你不必着急回去。”
说罢便用了些力气往回拉她。
黎沁此刻在马车上站着,正弓着腰,脚下落脚的位置也不多。
她回头,身子拧着,寒云峥虽没用力气拉她,可她身子一下子失去平衡,前脚不搭后脚,竟一个踉跄倒退着摔进了寒云峥怀里。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事,黎沁那只反应迅速的手,在第一时间抓住了防止她摔倒的救命稻草——那竟是寒云峥的衣袍。
她伸手将寒云峥的胸前的衣袍彻底扯开了!
寒云峥也微楞,低头看她,温润的鼻息扑在她脸上,绯红迅速蔓延脸颊脖颈。
寒云峥低头看向她,他喉结滚动,浑身紧绷,眸色深沉如渊。
就那一阵冲动,他想低头去吻那粉嫩红唇。
不是时候,寒云峥深吸一口气,把那份燥动压制下去。
“以后再不准你饮酒了。”寒云峥将黎沁扶起来,稍加严肃道。
黎沁又转头,看他,二人鼻尖轻碰,黎沁立马往后退,只得委屈道:“我知道了。”
手里拿起被子来,不知哪里来的猛劲,将寒云峥蒙头扑倒盖住,她再也不要看到寒云峥的脸了:“世子快休息吧。”
“这……属下来的不太及时,打扰到世子和公主了,我这就走,这就走。”古书正掀起帘子把膳食送进来,不巧看到了这一幕,连忙扔下膳食逃之夭夭。
黎沁懊恼的起身,心想这下误会大了。
无奈膳食味道勾人,只能咬牙切齿的吃着这香酥可口的膳食。
寒云峥轻轻摇头一笑,又把脸上被子掀起来,躺在榻上慢慢睡去。
黎沁仔细瞧着他,寒云峥虽皮肤白皙,但眼底青紫十分明显,他睡去脸上疲惫之色显露,他定是守着她好久,没睡个好觉了。
黎沁把锦被褶皱舒展开,将被子向上拉了拉,将寒云峥露在外面的手,盖住。
他的指尖并不滑嫩,多年征战,早已让磨平了手上纹理,新旧结痂也层出不穷。
她不敢想象,八年他是如何在北境过的。
见寒云峥睡深,黎沁不觉的放轻了咀嚼的声音。
用完膳食,黎沁轻轻掀开一小块门帘,看向外面,小声问古书:“这是在哪?”
古书笑着:“回公主,这是离开阳城前往边境的路上,今日晚就能临近边境了。”
黎沁望了望四周,广阔的平原的上除了他们这一队车马,没有其他人,官道也修的不平整,磕磕绊绊,果然是边境萧条啊!
“竟这么快到边境了。”黎沁感叹着放下帘子。
等最后一抹余霞藏匿山后,天黑下来,众人便到了边境。
说起边境,其实古代哪有那么明显的分界,只是车队这一路沿着东西走行的河流走,到边境之地正好拐个弯,离开河流沿着南北走行的山脚走,在这三角口区域,称之为边境。
背靠着山,众人安顿下来,点火做膳,忙碌了起来。
刚安定下来,有人便来请寒云峥,说是宗哲叫他去要商讨一下今晚守防问题,以及进入北辽国界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