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峥也不客气:“不是您说的午饭前来就行,我们俩可是卡着时辰来的。”
“哼,这会你倒听我话了。沁丫头,府里还住的习惯吗?”老公爷不再搭理寒云峥,问向黎沁。
之前在玄霞山的时候,师傅总是叫她钦小子,如今倒是麻利的改成了沁丫头。
“师傅,府里是极好的,我喜欢住在这里。”
“还叫师傅,哼。”老公爷拂了衣袖表示不满。
寒尚书知道兄长的身份,也知道黎沁的身份,圆场道:“这还没敬茶自然不好改口,先敬茶吧,别耽误了时辰。”
尚书夫人这才意识到,拍了一下大腿:“哎呦,你看说起来我都忘了,快上茶。”
丫鬟们端上茶来,在地上放了软垫,黎沁和寒云峥一同跪在地上,端起茶盏,敬老公爷:“父亲,请喝茶。”
老公爷板着的脸瞬间换成笑脸,接过茶喝了:“赏。”
接着又是给尚书和尚书夫人敬茶:“叔叔,婶婶,请喝茶。”
尚书接过茶,喝了,只笑着说好,尚书夫人不同,她喝了茶,放了赏,伸手把黎沁扶了起来。寒云峥的母亲去世的早,她是亲自照顾他们四个长大的,不是母亲更似母亲。
“咱们娘俩说说话,如今你是咱们安国公府的第一个儿媳妇,进了咱们府,就没有那些虚的规矩,也不说是什么尚书,将军,公爷,公主了,府里人咱就称公爷,二爷,夫人,三位公子,少夫人和小姐就行。”
黎沁连忙说好,她向来是喜欢随意自在的。
尚书夫人安排人上了膳菜,一家人围坐在桌边,吃了一顿团圆饭。这场团圆饭不仅多了黎沁,老公爷也是很少,几乎是不出祠堂的。寒云渡这几年一直在外,寒云峥又经常闭关,这平日的团圆饭还真不团圆。如今好了,幸福美满一家人。
寒云峥替黎沁剥了虾,惹得寒云染阴阳怪气:“瞧着二哥太疼二嫂嫂了,我以后得学着点。”
寒云岁撅嘴不服:“你可拉倒吧,还不知道能不能娶得上媳妇。”
“云岁,别乱说。”尚书严肃斥道。
“哼。”寒云岁不以为然。
老公爷若有所思:“云渡府里年纪最大,按说你得先娶妻,云峥和沁丫头这事出有因,成亲在你前头,咱们也得尽快为你的婚事着想。”
寒云渡话不是很多,随了他爹,“全听大伯和父亲安排,不过我也不是那么着急。”
尚书夫人斜睨他一眼:“听大伯和父亲安排,哼,没本事自己找个来?咱们安国公府向来都是自己媳妇自己找。”
老公爷和尚书都笑看着寒云渡,寒云染和寒云岁也是一副看戏的模样,寒云峥只好劝道:“婶婶别急,大哥自己有主意,定不能叫自己单着了。”
尚书夫人瞥了一眼寒云染和寒云岁,也凶道:“你们两个也别幸灾乐祸,赶紧该娶得该娶,该嫁的该嫁,让我这老婆子省点心,早点抱孙子。”
还没等他俩回答,她又向黎沁说叨着:“如今你是第一个儿媳妇进门,虽说云峥说你不爱管家,但有时候也帮帮我老婆子,等云渡娶了媳妇就不让你过手了。”她可怜的表情,让黎沁都忍不住想全接手过来了。
谁成想以后娶的儿媳妇们一个也不愿意管家,可苦了她这老婆子。
人家别的府里,都是婆婆紧紧管着家,不给儿媳妇一点权力;而媳妇们纷纷想夺权,抢着管家的权力,斗得你死我活。如今到她这府里,婆婆不愿意管,急着交出去,三个儿媳妇们,也都不愿意要。呜呜呜。老婆子心里有苦说不出。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老侯爷说道:“弟妹甭跟沁丫头客气,她和云岁一样死皮懒脸着呢,现在一副人样,其实骨子里可是一副好狗样呢。”
黎沁在一旁看戏也中枪,给了师傅一个大白眼,又捧着笑脸应和尚书夫人道:“婶婶有事吩咐就好。”
寒云峥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拍了拍她的手背,仿佛在给予她安慰,又或是给与她支持,她侧头看向他,八月柔风中,有他在,便是家。
圆满
午膳后,一家人又闲聊了一会,才散开各自回院。
寒云峥拉着黎沁在安国公府溜达了一圈,当消食,热的黎沁鼻尖上冒汗才回了木槿苑。
黎沁没带着归雪去,回来的时候,归雪已经准备好了冰块散热,二人坐在榻上,古诗端来冷饮,二人喝了,歇了一会才凉快下来。
说实话,其实进了八月天该凉快下来了,只是这古代衣服里三层外三层,硬生生把人给捂热了。
黎沁依旧喜欢窝在榻上看书,寒云峥起身,来到桌案旁,又开始了他的创作。
他总是爱画画的。而且,他画的也只有她罢了。
黎沁低着头翻展着书卷,不经意的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画画?”她没好意思直接问,为什么喜欢画她。
寒云峥也未抬头,继续画着:“想把夫人最好看的一面记录下来,以后老了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别有一番风韵不是?”
黎沁哼了哼,表示不满:“所以你是嫌弃老婆子不好看了,所以想看看画中年轻的样子吧。”
“我可没这么说。”
黎沁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书,寒云峥就静静的画画。
屋外,古柳问归雪:“之前二公子和夫人也是这么相处的吗?”
归雪推测道:“该是吧。”她也不是很清楚,她才来黎沁身边不久。
古书也是无事可做,坐在台阶上,听着二人说闲话。
“这事得问宁茜姑娘,或者是禾念,他们二人跟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