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顿了顿,“你的荷包,是你未婚妻绣的?”
“嗯。”
顾璟舟随口应着,小心翼翼捧
着荷包,来回仔仔细细检查了个遍,“不对啊表哥,这荷包上怎么没我的表字?”
他的荷包戴了几年了,那株南天竹下,柳云诗专门给他绣了“南砚”两个字的。
季辞闻言,似也觉得有些奇怪,跟着看了一眼,然后盯着顾璟舟还在低头看荷包的脸,意味深长道:
“许是脱线了吧,毕竟也——丢了这么久了。”
顾璟舟还在翻着荷包,眉头越皱越紧,季辞再没说什么,看了他一眼,抬脚出门。
忽然,似有一道白光倏然掠过顾璟舟的脑海,他猛地掐紧荷包,回头看走向门边的季辞:
“对了表哥,听说你也有了喜欢的姑娘,还没问你,我那小表嫂叫什么呢?”
季辞脚步蓦地顿住,开门的手停在半空。
顾璟舟视线落在他的背影上,眼底神色慢慢沉了下来。
程宿急匆匆端着盆温水开门的时候,又与站在门边的季辞碰了个正着。
只不过这次季辞是站在门里,而他在门外。
他愣一下,“季、季大人要走?”
“不走。”
季辞看了眼他手中端着的水盆,转身同他一道又重新折返回房间里。
程宿一进去,就察觉顾璟舟一直死死盯着季辞的脸,就好像要在他的脸上盯出个洞来一样。
他脚步一滞,看看顾璟舟又看看季辞。
然而当事的两个人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一个就默默地看着,一个就默默地洗手。
房间里静得只剩哗哗的水声。
程宿吞咽了一下,“主子,厨房将药熬好了,你是现在喝还是等会儿……”
“先放着。”顾璟舟看都不看他一眼。
程宿哦了一声,左右看看,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房门被轻轻掩上,季辞擦干手回过身来,“南砚,我的事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你现下需要关心的是……”
“她也会刺绣么?”
顾璟舟打断他的话。
他本就生得剑眉星目,又常年在战场上历练,若是狠戾地看起人来,整个人便透露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
季辞盯着他狼一般的眼睛,神色平静。
两人对视了片刻,季辞忽然轻笑出声,微眯了眼一副无奈的模样。
“她是我远房表妹,来府上看望我母亲,说起刺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