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个杀人凶手会独自回家,因为他没有成功把她变成他们中的一员?抑或是还没进展到那么远。他也许早在享受新婚蜜月的时候,就把她像拍得粉碎,就像压碎一包薯片一样容易。因为她的生命远不及他自己的享乐来得重要……
这些悲剧故事太常见了——贝拉在一场可怕的意外中下落不明。一次持枪抢劫的牺牲者。晚餐时被食物噎住,窒息身亡。一场车祸,就像我母亲那样。每时每刻都在发生。
他会把她的遗体带回家吗?为了查理把她葬在这儿?当然,葬礼上灵柩是不能打开看的。当时我母亲的棺材就是被钉死的……
我只是希望他能回到这儿来,回到我的眼皮底下。
也许压根儿就没什么故事。也许查理会打电话给我父亲,问他是否有关于卡伦医生的任何消息,那个人已经有好些天没露面了。房子也空置了。打电话也找不到卡伦家任何一个成员。然后这一神秘失踪被某些二流新闻节目报道,疑似谋杀等等……
也许那幢白色的房子起火燃烧,所有人都困在了里面。当然,这样的话他们就需要找一些替身。和自己身材相当的八具人类尸体。烧得辨不出样子,连齿科记录都无法判定。
以上所有这些,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鬼把戏,就是的。如果他们不想现身,那么你也很难找到他们。当然,我有永恒的时间来寻找。一旦你拥有了永恒的时间,你就可以在一大堆干草堆里一根一根地分拣稻草,寻找你要的那根针。
现在,我有的是时间来分拣干草堆。至少,那样的话让我还有事可做。我讨厌抓不住机会,让那些吸血鬼们趁机逃跑。如果那是他们的计划的话。
我们可以今晚就去他们家,我们可以杀掉我们能够找到的每一个人。
我喜欢这个计划,我太了解爱德华了,如果我杀了他族群中的任何一个人的话,就有机会和他面对面了。他会回来报仇的。我会来终结他,不会让狼群中其他兄弟把他扑到的。就他跟我,成王败寇。
但是山姆不会听的,我们还不准备打破契约,反让他们有了不遵守的说辞了。因为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卡伦家人做了什么错事了。只是还没有罢了。这个定语一定要加,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避免的。贝拉要不就是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回来,要不就回不来。随便哪个,人类的生命是终结了。那也就意味着游戏开始了。
在另一个房间里,保罗像头驴一样在嗷嗷直叫。也许他换台看了喜剧,也许是个惹人发笑的广告。不管怎么样,这又让我绷紧了神经。
我想着再去把他的鼻子揍歪一次。但是我真正想打架的对象并不是保罗。
我试着聆听其他的声音,比如风掠过树时的沙沙声,这和不是人类的时候听到的不太一样。不是人形的时候,我可以听到风中的千万种声音。
但是现在这对耳朵也足够灵敏了。我可以越过树木,听到马路那边的声音,车辆在转过这最后一个弯角后,就能看到海滩了,一连串的岛屿,岩石,和一望无垠的蓝色大海。拉普西的警察们就守在那儿,因为游客们从来就不看路另一侧的限速标志。
我可以听到海滩边的纪念品小店门口的说话声。我可以听到店门开开关关时,门口吊着的牛铃发出的锵锵声。我可以听见恩布里的母亲站在提款机前打印凭条的声音。
我听见潮水冲刷上礁岩的声音。我听见孩子们因冰冷的潮水快速涌上,随后又退去而引起的尖叫。我听见母亲们因为打湿了衣衫而发出的抱怨声。我还可以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太过入神地听着,以至于保罗突然爆发的驴笑声,让我差点从床上翻下来。
“从我的屋子里滚出去,”我牢骚满腹地说。知道他不会把这话当回事的,我决定跟着自己的计划走。我用力拉开窗户,从后面爬了出去,这样就不用再看到保罗了。不然我不一定能忍得住。我知道我会再把他海扁一顿,而蕾切尔就会冲我发脾气。她会看到他t恤上的血渍,不用证据就能立刻指责我。当然,她骂对了人。
我向着海滨走去,手在口袋里攥成拳头。当我穿过满是淤泥的第一海滩,几乎没人会看上我两眼。这是夏天的一个优点——即使只穿短打也没有人在乎。
我循着那熟悉的声音走过去,很容易就找到了奎尔。他在月牙形的海湾的最南端,避开了大部分的游客。保持着一贯的紧戒。
“和海水保持距离哦,克莱尔。听话。不,不要。噢!好样的,孩子。认真点,你是不是想让艾米丽冲我吼?我不会再带你来这个海滩如果你不……噢,别……天吶。你认为那很有趣,是吗?哈!现在该轮到谁笑了,啊?”
我走到他跟前时,他正冲着脚踝处蹒跚学步的小女孩咯咯地笑着。她一只手提一个小桶,牛仔裤全湿了。而他的t恤在胸口的地方也有一大片水渍。
“五美元,我要那个女孩。”我开玩笑说。
“嗨,杰克。”
克莱尔高声尖叫起来,把桶扔到了奎尔的膝盖上。“下来,下来!”
他小心地把她放下来,然后她跑向我,一把抱住我的腿。
“杰克叔叔”
“过得怎么样,克莱尔?”
她咯咯地笑起来。“奎尔全,全丝湿了。”
“我看到了。你妈妈呢?”
“走了,走了,走了,”克莱尔欢唱道。“克……克莱尔和,和奎……奎尔玩了一整……整天。克……克莱尔不……不……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