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等了她很久。
见到她靠近,霍景司转眸望来,一双料峭的桃花眸里勾过道笑痕。
他轻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有些烟气渡到了舒蕴这边,她眉头一蹙,而后就看见男人将还剩半截的烟捻灭,语气似是奚落一样,“终于舍得下来了?”
“什么时候来的?”
舒蕴还有点儿别扭呢,语气有些不情愿。
“叫我想想啊。”霍景司抬手,轻易便勾过舒蕴的身子,掌心摩挲她的侧颈。
他的手掌落下的那一刻,凉得舒蕴一个瑟缩,不敢想象他到底在楼下待了多久。
偏偏霍景司像是故意的,就用着那么低的掌心温度磨着她,还要坏坏地问一句,“凉吗?”
舒蕴缓缓拍开霍景司的手,稍稍往后退了半步,呛他,“霍总既然不愿意等,那又怎么不走?”
霍景司笑了一笑,混合着笑意的嗓音里随着徐徐的晚风送到舒蕴耳边。
缱绻又撩人,含着纵容,“阿蕴倒是贯会曲解我的意思。”
舒蕴白眼轻轻瞅他两眼,嗓音绵软,“那你觉得冷。”
“嗯,”
霍景司蓦地笑出声,懒懒颔着首,话里乐意由着她,“是我自愿在这儿受冻。”
[]弥散
舒蕴哼了声,语气却软了,“花言巧语。”
霍景司一时没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滞。
此时的南城当真已经是初秋了,夜风拂过裙摆,继而划过嫩白的皮肤,舒蕴觉得有些冷。
更别提一步之遥男人视线灼灼,舒蕴不自在地蜷了蜷小腿。
天青色的提花旗袍裹在舒蕴的身上,外面罩了层乳白色的蕾丝披肩,衬得她淡雅脱俗,宛若遗世独立的一株清荷。
霍景司薄唇微倾,慢条斯理道,“很漂亮。”
被他这么一夸奖,反倒让舒蕴觉得不好意思了,倒像是她专门为了见他特意穿的一样。
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坐进副驾驶,霍景司按开了车顶灯,晕黄的光线洒下来,给男人矜冷侧脸中添了几分温隽。
舒蕴看见他转过头来问她,“去哪可以看花灯?”
“不清楚呢,不过,”舒蕴刻意顿了一秒,斜眼睨他,“霍总这么没诚意吗?”
“让人把晚饭后的时间留给你,都不知道先做下功课?”
“不知道到底t是在别扭什么。”
霍景司无声轻哂,随后冷白手腕轻抬,转动方向盘的同时发动了车子。
舒蕴举家来到南城已有六年之久,这六年里,每年的中秋节都是在这儿过,怎么可能不知道地方。
只是故意不想和霍景司说罢了。
车子往熟悉的的地方行驶而去,舒蕴心头从早上就开始存在的烦躁消减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