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司眉骨微动片刻,终是笑了出来,好不愉悦,“原来阿蕴也是知道吃醋的。”
“谁吃醋了。”
舒蕴扁扁嘴,怎么可能承认。
“今天日子可是特殊得很,阿蕴不需要人陪,”
霍景司不疾不徐地道,“我倒是需要。”
他轻易便勾过她的腰,舒蕴没防着,往男人的方向踉跄了下,他像是故意的,又轻松便稳住她的身子,就着头顶倾泻下来的光。
霍景司栖身在暖黄的灯光下,光晕融进他的眼眸,舒蕴能看进他的眼底,听见他用着那种缓慢的低磁的音调道,“你说该怎么办?嗯?阿蕴。”
“什么特殊日子?”
舒蕴扶着前排座椅,秀气的眉微蹙,脑中却在想,还有几天就是她的生日,尽管知道他说的应该不是这个,心里竟然冒出点儿隐秘的欢喜。
“情人节。”
“嗯?”三月份,是什么情人节。
舒蕴一时没想到。
“白色情人节,”
霍景司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捧花,朝她的方向一递,眼角流淌几分肆意,“送给阿蕴的。”
三月十四日。
西方每月一次都会有的情人节。
舒蕴低眸看去,在漆黑晚色与明黄车灯交织的车厢里,碎冰蓝和前两次似乎不太一样。
白蓝相间的花瓣托在她轻盈白皙的掌中,好似被夜色染上几分旖旎绮丽。
“谢谢霍总了。”
“本来想换个样式,可惜看来看去,”
霍景司往后一靠,看她,玩世不恭的眉眼里好似夹杂几分情意,“总觉得还是蓝白色最适合阿蕴。”
舒蕴哼了声,并不领情,似是而非地恼他。
红唇微扁,“霍总去了趟美国,倒是把西方人的东西都学来了。”
车子行驶到中途,霍景司接了个电话,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男人英挺的眉渐渐蹙起来。
眉心微折,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舒蕴看着,忽然想给他伸手抚平,终于还是克制住。
像是回到了从临岛回到南城的时候,亲昵有余,任性不足。
一直听对面说话,好半晌,霍景司唇边掀起道漫不经心的嗤笑,“不过是场面上的东西,有去的必要?”
“今晚宴会的主角是你!不来成何体统!”
霍景司话刚落下,那边声音便骤然加大,扰得舒蕴猝然一惊。
“哪里,主角是爷爷您才对。”霍景司神情要笑不笑的,一派玩世不恭的样儿。
他长臂伸过来,捏了下舒蕴细白的腕,隐有安抚之意,舒蕴的心一瞬间沉定下来,听见霍景司对着那边的语气淡到几乎没有,“我真的有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