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二次吸烟。
望着露台外漆黑的夜色,回家前在荣卉车里的画面再次涌现在脑海里。
怀锦淡淡地想,如果荣卉也像今天后台那个女明星那样嚣张跋扈。
她完全可以不用顾忌,反嚣张回去,甚至还可以回来对着景彦择可怜兮兮地撒娇告状。
可是她就那么温和笑着,是那么的有礼貌,那么的优雅得体,势在必得。
怀锦心里满满的骄傲,伪装出来的傲气,就像一只被吹到极限的气球,轻易便被击碎,带着不堪。
连带着吸进口腔里的烟,或许是由于本就是苦橙子味儿的原因。
带了点儿淡淡的苦涩。
怀锦忽然就想起去年刚遇见景彦择的时候。
那天晚上在酒店t,他也是站在卧室外的露台,懒散捏着根儿烟吸。
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怀锦不知道,看不透也猜不透。
只知道她现在在想那些过去,几个月的时间,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过,恍惚间发现,自己和景彦择,竟然在一起这么久了。
这么久,除了拍戏上面过分的要求,他对她其实是极好的。
几乎可以用疼宠来形容,如果不要求走心的话。
从小时候开始,对怀锦好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所以景彦择对她好,那么好。
这样悲惨的童年遭遇,注定了一旦有人对怀锦好,就像雪山崩塌,海水倾覆。
她只会塌陷得比谁都快。
怀锦又点燃了根烟,放进红唇中。
半眯着眼透过纷飞缭绕的烟雾看向不甚清晰的远方。
想完过去,而后清醒地想未来。
没有哪一刻要比现在,怀锦无比清楚地知道,她和景彦择应该不会有什么未来。
男人不再重要的某些时刻,其它就显得更加重要。
怀锦脑海里的有些想法,在这个寂静孤独无人打扰的夜晚,逐渐成形。
最后这晚,怀锦吸了一地的烟,在露台坐了整整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怀锦望着天边的拂晓,身子像是僵住了。
怎么也起不来。
身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怀锦应声回头。
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昨晚还在京北,说是有急事儿的男人,一大早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女孩的眼神带着一夜未睡神思僵滞的迷蒙,一开口的声音泛着粗重的哑。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京北吗?”
“我不回来,”景彦择长腿走到阳台,看见一地的烟头。
冲入鼻腔浓重的烟味使得男人眉头狠蹙,他抬手夺掉怀锦手中最后的半截烟,口吻有些咬牙切齿,“还不知道你现在抽烟的瘾倒是挺大。嗯?”
男人对着那一地的烟头,轻抬下巴,“怎么回事儿?”
他拉了个座椅过来,面对着怀锦坐下,“和我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