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厘适应了,反倒是林以玖出了问题。
“以玖,你是沉着冷静带冰尖的,不是温柔友好带笑容的,调整一下,别微笑……别笑。”
拍摄结束时,穆厘脸快笑僵了,幸好只用拍十套,要是再多几套,穆厘就得撂担子走人。
谁说拍摄不累不难的?
哦,新同桌说的。
揍他。
算了算了,新同桌给他带了两天自己亲手做的早餐,很辛苦,下次再揍。
下一次,穆厘琢磨了一下这个词,就听到玲姐说:“下次还来么?要是你能来,这一组风格,全部定成对决的主题。”
现代-if线
来么?
来不来?
去么?
要不要去?
穆厘侧躺在沙发上,脸朝着幕布的方向,目光却不知落在哪一个点,投放的电影已过半,剧情来到最高点,主角和反派操控着手中的方向盘,两车相撞,火光四溅。
“嘭”的一声,把穆厘震醒。
两辆车互相摩擦挤过直线,在弯道前,被逼到悬崖边缘的主角不得已放慢了速度,反派趁机加速超车,一个漂亮的极限转弯,眼看着就要决出弯道胜负——
“咻——”,幕布变回白色。
穆厘关了投影仪。
连着两天没有睡觉,被激情赛车的音乐震得头疼,他从桌上抠了一片药片,丢进嘴里干咽下去,苦味在口中发散。
恶心,想吐,难受,同时他又觉得痛快,兴奋。
痛苦,是他应得的。
他起身去厕所扶着马桶盖干呕了几声,肚子里什么也没有,只有刚刚吃下去的一片药,干呕反流上来的苦药味比干咽更恶心。
也更刺激。
只有折磨自己才不会被折磨。
什么也没吐出来。穆厘起身漱口洗脸,冷水泼进眼睛里,眼眶瞬间红了一圈,看起来像是哭过一样。
穆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早。”
他掐准出门的时间,大门打开时,楼道空无一人,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楼道里传来一声“咔哒”。
垂在身侧的手指曲起,无意识地抓挠大腿,粗粒质感的布料在皮肤上摩擦,密闭的电梯下落的几分钟内,大腿外侧的皮肤似乎就要被磨出血。
“叮——”
电梯开了。
穆厘猛地松开手指,肌肤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急促的呼吸慢慢变缓,他一掌拍在电梯门框上,撑着手臂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