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停顿了一下,解茗才破防的笑起来,随后说道:“你挺有心眼儿啊。”
“那是,”歪了歪头,凛冽的下颌刚好与扫过的阳光形成恰到好处的斜角,衬得童颜五官更加的精致,“快点,你自己做的,你参与一下。”
撇了撇嘴,即便稍稍带点不情愿,但解茗也按照童颜的要求在蛋糕上挖了一小块,心照不宣的看了彼此一眼,随后俩人便将蛋糕放进了嘴里。
咀嚼的动作异常艰难,难掩的笑容从彼此的唇角一点点溢出,直到下了好大的决心让这份“痛苦”生生咽下,解茗的眼里满是恶作剧后称心如意的喜悦,而童颜则是坐在椅子上叹了好大一口气。
整间屋子里荡漾着解茗嚣张的笑声,过了半晌,又吞下了一大杯水,童颜才开口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吃一口你做的东西,这味道,简直是人神共愤啊。”
过分的笑声回荡在耳中,久久不散,童颜看着满桌子的吃的,却没有一样敢再放到嘴里,生怕再让自己的味蕾产生难忘的记忆。
“一会儿你忙什么去啊?”解茗可算是结束了他那烦人的笑,背脊倚靠着椅子,歪头痞痞问了句。
“发传单去啊,”童颜站在镜子前,稍稍整理了下自己有些褶皱的衣服,随意道:“经贸大学。”
“啥?”误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毛病,截至这一秒,他都以为童颜是位专业的模特,而应该忙活的工作,跑不出接了某些广告或者是某些宣传。
“发传单,经贸大学,”丝毫不在意解茗的意外,童颜从容的又把话说了一遍。
“什么,什么传单?”
“就传单呗,普通传单。”
无意去讲述过多自己的故事,这些年的童颜,大概是被生活所累,渐渐没了曾经的活泼与张狂劲儿,与其说是经受了岁月的洗礼变得内敛,倒不如讲是被现实折磨的不得喘息。
他很少相信人,也很少愿意和人接触,至于从昨天到现在和解茗的一场相识,只能说是患者家属同患者家属的一些心灵互动,因为有这一层身份的加持,俩人的相处才显得不那么刻意。
“我没啥事儿,带我一个行不?”不等冲动的考虑形成方圆,解茗已将想法脱口而出。
他倒也不是想和谁泡在一起,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自己待在家里。
“你去?”误以为自己领会错了眼前人的意思,发传单,任人都听得出是什么工种吧?又不是大学生了,还有成年人会对这种苦差事感兴趣?
“是啊,,一起呗,我开车,”解茗边说边拿过茶几上的笔记本,问题主打的就是走个流程,童颜的回答显然并不重要。
“走吧,”不等童颜有所回答,解茗拿过车钥匙,迅速穿上鞋子,以一个灿烂的微笑来告诉童颜,他必须得跟着去了。
童颜倒是无所谓,要不他也得搭公交或者是骑单车过去,有送上门来的司机,他简直不要太乐意。
买了小区外的鸡蛋饼,又回直播的地方拿上宣传单,直到解茗的车开出去好久,他依旧不能理解,已经2023年了,怎么还会有人用发传单这种土得掉渣的方法来做宣传。
“我说,你这是什么的宣传单啊?”实在是憋不住了,解茗必须得问问。
“直播啊,我自己直播间的宣传。”童颜回答的干脆利落,他不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况且近一段时间,他真的发现这招有效。
“啥?”解茗惊讶道:“直播?你还是个主播啊?”
“对啊,”大口吃着鸡蛋饼,如果不是拜解茗那些个花里胡哨的早餐,童颜早饭估计吃完都得一小时了。
“播什么?”瞳孔放大了不止一倍,也不等童颜的回答,解茗将自己的猜测脱口而出,“该不是卖内裤吧?”
“咳,咳咳,咳咳咳”内裤二字,着实让童颜很不适应,自己的确是被生活所迫,接了个内衣拍摄的活,但也不至于干个主播还是卖内裤的吧。
这,这多少有些瞧不起人了。
“没事吧,”解茗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紧忙拽了两张纸巾给童颜。
他倒不是关心童颜,他主要是怕童颜一不小心喷他车上。
“你能不能别总内裤内裤的,”擦嘴的时候,童颜又不受控的咳嗽两声,不爽道:“你那脑子里合计点别的行不行。”
“那有什么了,”解茗抖肩轻笑,说道:“我一个设计内裤的,也不觉得内裤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啊,我这车,房子,那不都是拜内裤所赐赚来的。”
早上大房子的样子又撞回童颜的思绪,也对,那大房子,确实看着得劲啊。
鉴于自己贫穷的状态,童颜确实不愿意同别人聊赚钱的问题,奈何开车的家伙一点眼力没有,叨叨叨说个没完。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童颜一刻也不愿意再多待,拿过自己的宣传单就准备开溜。
“不是,等会儿啊,”解茗一把抓住童颜,四下张望半晌道:“这学校图书馆在哪里啊?”
“不知道啊,”童颜摇头。
“不知道?”眉目皱拧在一起,显然对于童颜的敷衍不是太满意,墨迹道:“你要来的你不知道?”
“我就知道这是个学校啊,教学楼在哪里我都得现去找呢,你也自己找找吧哈,”童颜边说边拍了拍解茗的肩膀,随后大步流星朝校内走去。
来的路上,解茗已经说清道明自己的来意,反正在哪里坐着都是用电脑作图,正好有伴,他也就一时兴起,跟着童颜过来了。
可显然,这个“伴”,聊胜于无,这哪里是搭个伴,这分明是给别人搭了个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