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准备了现金,递给老板娘,一语不吭地架着颜子墨沿着又窄又陡的楼梯上到二层。
选了个走廊尽头的房间,王安的手腾不出来,只好一脚踢开门。
颜子墨皱了下鼻子,潮湿、浓厚的霉味,应该是一间常年照不到阳光的房间。
王安将颜子墨随意扔在只铺了一层薄薄被褥的旧床板上。
嗤笑一声后,王安转身开始组装三脚架,把单反相机固定好,点开摄影开关。
之后居高临下地看着颜子墨,又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功能对准颜子墨眉眼紧皱的那张脸,放大特写。
“哈哈哈。”王安歪着脖子,笑得癫狂,“颜子墨,我会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好好对待你,把你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记录下来,细细观赏。”
颜子墨动弹不得,但是这些话钻进她的耳朵里,简直比凌迟还难受。
一滴清泪划过,滚落在床单上。
谁能来救救她……
砰!
木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直接砸在了离门很近的王安身上。
老旧招待所,每扇门都没有安全的锁,只有一个风化生锈的插销,稍有力气的人想把它踹开不是什么难事。
但显然将门踹开的人用了十分的力气,门板都已碎裂,王安倒在一旁,半天站不起来。
一片灰尘涌起,踹门的人矜贵自持地拍了拍衣袖,面无表情,身上的西服并未因大动作而褶皱丛生,仍是熨帖直挺的模样。
“李恒,把他送到警局。”
这声音,是洛南商!
颜子墨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像身处梦魇,怎么也醒不过来。
洛南商一把捞起颜子墨,将她打横抱在自己怀里。
二人的身高差,就跟抱着一只小猫崽没什么两样。
洛南商低眸,把视线在颜子墨身上扫了个遍。
还好……
脸上的妆容都没花,外套也裹得严实。
“蠢死了。”
洛南商低沉冷冽的声音,像是贴着颜子墨的耳朵灌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颜子墨总觉得他不是在生气,而是有一丝嗔怪的意味。
无论如何,她现在安全了。
紧绷了一晚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也不由自主地彻底晕过去。
两分钟后,招待所门口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红蓝光交替闪烁。
许初言开了车门,直冲向招待所前门,却被一个高大挺括的身影挡住了脚步。
看着洛南商怀里的颜子墨闭着眼睛,他狂跳的心更加紧缩:“她没事吧?”
洛南商睨了一眼许初言,再没有当初想招揽他去洛氏集团就职的态度,冷冷道:“没事。”
一股雄性间剑拔弩张的气息在肉眼不可见的地方,悄悄弥散开。
把颜子墨放在宾利后座,洛南商坐在她身侧,将她的头放倒在自己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