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小子还是形影不离。”
李南承听季识则这么说,难得觉得不好意思,平常打趣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而沈予臻却是如往常一般淡淡地笑着,似是默认。
“季老师您还在忙吗?要不我们等校庆结束后再来……”
季识则却是摆了摆手,给他们指了一件办公室。
“你们先过去等我吧,我把这边的工作收个尾……这么多年不见了,我可等不到校庆之后再同你们两个叙叙旧。”
季识则向来很有时间观念,沈予臻前脚刚倒了两杯茶,坐下来等他,他便推门而入了。
“南承又溜走了?他以前就不愿意听我唠叨。”
季识则笑着坐在沈予臻面前,办公室里早就没了李南承的身影。
沈予臻只是淡淡地笑着,替李南承说了几句好话,又解释道:“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些,就把他支走了。”
“你还是老样子,无论如何都要护着他。”
季识则轻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你到现在还想要追查真相吗?现在这样——你和南承两个人,不是很好吗?”
沈予臻的神情却无比坚定,但面容上还是极为温和。
“季老师您知道的,我这个人,有时候固执地莫名其妙。”
季识则喝了口茶水,沉默片刻后,才接过沈予臻的话。
“只是有时候知晓太多,不见得是好事。”
枪杀
“我知道您这些年一直这么照顾我和阿承,是因为小姑,还有……我母亲。”
沈予臻提起自己的母亲时,还有些不习惯,声音哽在喉咙中,比起苦涩更多的是陌生。
“但您没办法永远保护我们——只有我们真正知晓危机的所在,才能最大程度地规避开。”
季识则抬手扶了扶眼镜,微笑着问他:“那你对南承又隐瞒了多少呢?”
沈予臻似是没想到季识则会用李南承来堵自己的话,一时没了筹码。
“我担心你们两个,就和你担心南承是一样的——你是安时的孩子,沈觅又那么爱你们,我作为长辈,作为你母亲和你小姑的同窗好友,怎么能让你们身处险境?”
十年了,季识则给沈予臻的答案还是一样的。
沈予臻第一次知道季识则同安时、沈觅的关系,是在他出事前不久。
其实这些年他一直暗自调查安时和沈觅的死亡,甚至对李南承都没有声张。
他孤立无援,却固执地踽踽独行。
然而正当他所掌握的线索全部被切断时,李南承不经意的一句话却给他带来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