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早点发现沈予臻眼底那无处可藏的爱意,是不是他们就不会错过十年之久。
“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戒掉。”
沈予臻没有正面回答李南承的问题,而是拉过窗台边的烟灰缸,将手里的烟蒂按灭在其中,侧身时,余光恰巧瞥见了李南承被撩拨的欲望。
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就只穿了一条内裤。
沈予臻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咙,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对上李南承就克制不住情绪,只是他越想对李南承的变化视而不见,浑身却越觉得燥热。
正在脑海中盘算着该如何化解这短暂的安静气氛,沈予臻就觉得有一道阴影突然向自己倾泻而来,下一秒,李南承蹲下身来,一手握住了沈予臻垂在地上的脚腕,猛然拉向自己的肩头,而另一只将手掌则直接覆在了沈予臻的大腿处,指尖的意图不言而喻。
李南承埋在沈予臻的双腿之间,抬起头望向他时,满是虔诚。
“阿臻,别对我克制。”
话音刚落,沈予臻只觉身下一阵冰凉,周遭的冷气随着李南承的动作而全数灌进他的肌肤,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柔软的温热。
他相信李南承在欢爱的本事上向来游刃有余,但他也自信且肯定地认为,李南承是不屑于以他善用的技巧去取悦任何人。
除了沈予臻。
他享受着李南承对他的渴求,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痴迷的喟叹,但余音却又在李南承突然迫近之时被他悉数含住,变作细腻的摩挲,转而又成为狂乱的索取和霸道的掌控。
沈予臻腾出手来扯下李南承全身唯一的束缚,仿佛释放了李南承最后一丝理智。
他直接一腿跨到飘窗上,稳坐在沈予臻的大腿间,一只手仍然故意撩拨着沈予臻,而另一只手已经轻车熟路地迅速解开沈予臻的睡衣。
而沈予臻一把拖着李南承的臀,以防他的动作猛烈而一不小心跌落在地,另一只手则向下探去,摸到了昨晚滚落在地毯上的香薰精油。
燥热的房间里,两个男人交织缠绵,香薰的味道四散开来,将二人的暧昧混杂成甜腻的柔情。
“唔——你什么时候爱用精油了?”
李南承咬住了下唇,将呻吟声生生闷在了嘴巴里,同时小心翼翼地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好让疼痛感不那么强烈,又想着用什么其他话题把自己的狼狈掩饰过去,一点点适应沈予臻的存在。
“不是从来都对自己一身手术室的消毒水味儿引以为傲吗?嗯?”
虽然李南承一直隐忍着,但他发出的声音还是带着些不住的颤抖和诱惑的沙哑,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泛着亮闪闪的光,在他俊秀的容颜上又徒添几分破碎的美感,而他调试姿势时在沈予臻身上的律动,又进一步勾起了沈予臻试图控制的欲望。
“昨天小本托祁年送饭的时候捎给我的。”
沈予臻开口时的喑哑也让双方都有些惊诧,他顿了顿,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似笑非笑地凑到李南承侧脸,磨着他耳朵的轮廓补充着,尤其咬重了末尾的四个字。
“他后来发短信给我,说是——新婚礼物。”
这小兔崽子,就知道坑他四叔!
沈予臻看着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由笑意更浓。
其实站在李本溪的角度来说,这份礼物大概是对李南承彰显男人魅力的辅助,可李本溪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站反了对象。
也对,毕竟在昨晚之前,就连李南承这个当事人都天真地以为,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个人。
沈予臻宠溺地揉了揉李南承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留下一枚香吻。
事事好强的李南承,居然会在这种事情上全然不同自己计较,放弃了作为男人所有的好胜心和高位姿态,只是出于对自己最纯粹的爱意。
或者,是愧疚和挽留吗?这是他卑微的祈求吗?
这种念头突然在沈予臻的脑海中闪过——如果是这样,他情愿不要这样的施舍。
他从来都希望自己和李南承之间是平等的,或是自己付出更多一些,他不想李南承受委屈,他要李南承在自己的爱里有恃无恐。
放纵的欲望里,他的心头突然蒙上一层悲哀,一时失神。
而跨坐在沈予臻身上的李南承何尝不在心惊胆颤。
这般疯狂的沈予臻,让他觉得很不真实。
但现在又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只知道,沈予臻就在这里,进入了他的全部身心。
“要我,狠狠要我。”
李南承的手臂环在沈予臻滚着细汗的脖子上,突然借力跪起身来,又在沈予臻瞬时的诧异中直直地坐了下来,没有任何温柔的试探和前期的铺垫,如此简单粗暴,却让彼此的血液即刻升温。
其实李南承还是觉得有些难受,但身心获得的愉悦感总体要大过身体的不适,更何况,他想要带着沈予臻一起沉醉在无尽的欲望里,哪怕是梦,也要与他纵情共眠。
既然李南承都无所顾忌,那沈予臻就更没有什么理由再犹豫。
他的双臂从李南承的膝窝里穿过,直接将他一把捞了起来,承着重力的下坠,两个人只会更加贴近,而怀中的李南承更是在意想不到之中倒吸了一口冷气。
李南承顺手拽着窗帘作为支撑点,另一只手死死环住沈予臻的脖子,边与他激吻,边摩挲着他的耳廓,男人的低喘越发急促,伴随着身下的动作更是肆无忌惮。
终于在一声惊颤的低吼声中,空留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