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筠枫眸光闪烁了一下?,很快从阴阳怪气切换成了不正经的调调:“沈处长?,您知不知道,其实您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有些时候太火眼金睛实在煞风景。”
“知道,”沈青浩居然耐心很好,“可?眼瞎心盲的根本入不了梅处长?的法?眼,我怎敢装聋作哑呢?”
“呦,能令沈处长?费心,受宠若惊啊。”
“嗯,可?得梅处长?青眼,心满意足。”
两只老?狐狸各自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没再说话,后面几个开车的朱雀欲哭无泪,感觉自己的驾校老?师今晚就会到梦境揍人了,现在还没把车开飞了全?凭特能作弊。
嗯,阎王的开车风格和他的名号也相当相符。梅筠枫险些打了个喷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迎接了一口大锅。
郊区废弃工厂。
两个姑娘骑着自行车从一条小?路过来,刹住了车。
“晓晓,歇一会儿吧。”
“不了吧,也不累,今天天气太差了,有些呛人,可?惜天气预报不准,不然就跟着家里坐车回来了。我们快点骑到市区,然后打车回家。”
那姑娘身材有些胖,气喘吁吁的:“我不行了,你铁打的,我撑不住了,我抽的哪门子疯要大早上起来锻炼身体啊!我好想抽死昨天的自……晓,晓晓!”
她牙齿都打起颤来,晓晓本来笑着看自己这?一向不锻炼心血来潮一回还天公不作美的闺蜜崩溃起来连自己都骂,就看她面色发白,眼中满是惊惧。
“怎么了?”
“你,你看,那……那是不是个鬼影?”
“这?世上哪儿来的鬼啊?”她闺蜜就是有些一惊一乍,晓晓有些好笑,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也没忍住握了握车把手。
“那,那就是树影,你看错了。”晓晓有些呼吸急促,感觉心脏砰砰的声音无比清晰。
明明是早上八点,就算还有些霾,可?太阳的光线也不至于完全?被遮挡。
可?那边的废弃工厂在毛玻璃折射后一样?的太阳光下?无端有些惨淡的模样?,那一片废墟死寂得令人想起那种万人坑墓地来。
一时间,聊斋寂静岭等古今中外的恐怖片在晓晓脑海中呼啸而过,她甚至觉得下?一秒死亡的气息就会铺面而来,或者从地下会有无数僵尸揭棺而起。
冷静而阅片量众多的人脑补起来,是能把自己活活吓疯的,晓晓无意识地擦了擦已经黏腻的手心,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已经吓懵了的闺蜜:“歇好了吗?写好了我们就走?。”
“歇,歇好了,现在就走?。”
胖姑娘简直是一马当先,哪里还能看出来刚才?的气喘吁吁,可?见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两个姑娘已经看不见身影了,那团白影忽然动了起来,模糊的感觉慢慢散去?,最后清晰地呈现出一个女人的背影。
她似乎对着两个姑娘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走?进了那个废弃工厂空荡荡的门洞中,像是走?进了一只巨型野兽的口中。
“咔哒”一声,落下?的盖板挡住了外?面一丝微薄的灯光,女人一身灰白色的运动衣裤,下?台阶时脚下?几乎没有半点声音。
她面前?是一条幽深晦暗得仿佛看不见尽头的走?廊,有许多扇紧闭的恐怖片中标准意外?场景的门。
里面时不时传来厮打声惨叫声,还有似是野兽的咆哮声,她视若无睹,走?到了最里面的门前?,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缝,她飞速地闪身进去?,那门旋即又紧紧地闭合了起来。
“你要我出手办的事,我料理干净了。”
女人的声音喑哑低沉,乍一听几乎像是男人的声音。
“苏小?姐一向麻利,这?次耗时这?样?久,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太太,眼镜片下?折射出浑浊得晦暗不明的目光,像是暗处结网的蜘蛛。
“这?要问你们自己,能让这?样?一个低级改造物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去?,一路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有人替他阻碍我的追踪。”
她的讥讽毫不掩饰,老?太太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目含恶意:“你刚才?把那两个人放走?什么意思?”
女人在椅子上坐着,分明视线低于这?个男人,那面具下?冷淡漠然而鄙夷的目光却充斥着高?高?在上的俯视感与蔑视感,几乎瞬间戳中了男人的肺管子。
“我都不知道,贵组织现在干起了绑架的业务,如?果还嫌捅的篓子不够大,尽可?以去?繁华市区,在监控录像下?用特能绑人。”
“你什么意思?”
女人视若无睹,那老?太太终于一拉那男人:“站回去?,”
“我要的东西呢?”
老?太太慢慢腾腾地说道:“年轻人,性子不要这?么急,这?么傲。既然和我们合作了,何必守着基特局那些衣冠禽兽的陈规戒律、傲慢偏见……啊!”
她话还没说完,慢悠悠的腔调忽然变了调,倒是显得不那么老?迈了。
年轻男人一惊,急忙看过去?,半天才?看清老?太太眉心前?相距不过半厘米的一道完全?由水凝成的半径几乎只在一毫米的透明水箭,由于屋内灯光昏暗,他刚才?居然一时没看到。
难道这?女人的特能是水?
老?太太丝毫不怀疑这?小?小?的水箭能够直接穿透她的眉心,瞬间捣毁她的大脑。
女人声调变都没变:“我要的东西。”
这?回老?太太右手一拉桌子下?面的抽屉,飞速地将一个饼干盒子大小?的东西推到了女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