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谢山逢捏紧了他的肩,刚挪动半分又给他移了回来结结实实挡在身前。
谢夫人的棍子都到了眼前,许漾顿时红了眼,委委屈屈地叫谢山逢出来,谢山逢不应,许漾嘴角往下拉,差点就哭了,软着嗓音喊:“相……相公。”
谢山逢立时怔在原地,被他娘敲了一棍子也没反应过来。
许漾被谢夫人的突然出击吓得一个哆嗦,往后缩去,半个人都钻进了谢山逢怀中。
忽地,后背一片寒凉,一只手掌扼住了他的后颈。
谢山逢嗓音低沉:“你刚才叫我什么?”
相公是他能叫的吗?
“臭小子你干什么?”不等许漾说话,谢夫人一把将他扯了出来,“老娘辛辛苦苦为你找的人,好不容易将小漾掳到咱们谢府来,不是让你这么欺负糟蹋的。”
“他……掳到咱们谢府来?”谢山逢难以置信,“他是你们掳来的?”
一时情急说漏嘴,谢夫人噎住,眼珠转了两转,连忙找补:“小漾他无父无母,跟在一群乞丐里过活,娘将他带进府中时可是他自愿的,且找到他时娘已给了那些人银子,够他们这辈子花了。”
谢山逢沉默不语。
感受到气氛的凝重,许漾看看谢夫人,再看看谢山逢,有些手足无措,抓住谢山逢的衣袖扯了扯,“别,别生气。”
说完谢山逢便瞪向他,凶神恶煞的。
许漾手指一颤,条件反射地收了回去。
谢山逢道:“你既不是自己想嫁给我,就没资格叫我相公。”
说完便气呼呼扭头出了房间。
许漾听不懂,但知道谢山逢生他的气了,还气跑了。
他这辈子哪里做过这种事,脸上写满慌张。
叹了声气,谢夫人抚摸他的头,“不用担心他,他就这个性子,等自己想通便回来了。”
谢山逢这一走好几日都没回来,许漾觉得都是自己的错,细细回想对方的话,又琢磨许久,得出了自己不该留在谢府的答案。
这晚他从床底翻出自己藏好的破碗和喜服,打包好,扛上肩头便悄悄溜出房间。
外头夜色浓稠,凉风呼啸,四周静悄悄的,没见到什么人影。
许漾放心了,悄悄关上门,猫着腰往外走。
一个黑影蓦然从夜空跃下,踩过院墙落入院中,刮起的一阵风卷落了一阵花瓣雨。
见到来人,许漾心脏险些跳出嗓子眼,调头就往屋中跑。
还没跑出两步便被一把抓住肩膀捞了回去,头顶传来熟悉的,带着寒意的声音:“深更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的有何企图?”
许漾觉着自己这运气衰透了,谢山逢何时不来,偏偏在他要逃走的间隙来了,将他逮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