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刀疤的态度很奇怪,以往都不屑同自己说一句,每回对他说话都是恶声恶语,从不像今日这般说得好听。
许是太久未见着自己的缘故。
许漾有点高兴,原来除了老李他们还有人挂念着他的。
这般想着,他看刀疤也不觉畏惧了,学着对方揽着自己的肩的模样揽住对方,问:“刀疤叔叔,你知不知李爷爷和狗王伯伯什么时辰出去的?”
刀疤嘴角僵了瞬,而后哈哈大笑道:“什么李爷爷狗王伯伯的,他们早不在咱们这破庙里了,你来这儿找他们可是来错地儿了。”
逃出城郊破庙
“早走了?”许漾呆愣愣的,“去哪儿了?”
身后走来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头,“得贵人相助,寻了荣华富贵去咯。”
他幽幽转头看向许漾,一只眼翻着眼白,“你不也一样?”
许漾胸口微滞。
“你们就是运气好,不像我们,还在这为了那点馒头银钱抢破头颅。”独眼老人叹了声气,坐到角落里去,不住咳了咳。
似曾相识。
老杨当初便是受了风寒,又因年纪大而一病不起,咳嗽不止,咳到最后没了。
这便是叫花子的命。
但有些人生来命就好,就像许漾。
他从小到大受过很多苦,但在他这个年纪是不会生病的,也在他正值年华时被富贵人家捡了去。
老李他们都不在这,许漾问不出他们去了哪,只能空手而归。
没见到人他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高兴,只要老李他们过得好便足矣。
“这就走了?”刀疤拦住了他的路,方才的谄媚已经消失干净,“不给兄弟们分点?”
许漾愣了下。
垂头看了眼身上的包袱,想到什么,解下来打开,将里面的东西一一送了出去,有半截蜡烛,有几颗糖食,有几个馒头。
半截蜡烛是许漾晚上趁着谢山逢睡着时偷拿的。
糖是昨日谢山逢买来不吃,许漾偷拿的。
馒头是今早许漾去膳房偷拿的。
几人的脸从期待慢慢变得难以置信,还想看他拿出点什么时,许漾已经收了包袱。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些?”刀疤上上下下打量他,看来看去也只有这套衣服最值钱。
许漾顿了下,想到了临出门前谢夫人拿给他的一袋碎银。
那可不能拿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