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是怎么回事?”
“应当是地动了,说来也怪,我来白棠城几十年也未遇到过地动,怎的今晚谁来就来,还如此剧烈……”
阿福来不及穿鞋,抱着鞋子跟着他爹一路往外跑,二人跑到马厩时马厩中的马已是躁动不安,仰天嘶鸣。
马少了一匹。
阿福爹未察觉,阿福却是发现了的。
二人住的院子挨着侧门,若要出去,大可骑马便直接走,可他们是谢府的家丁,不能就这么丢下主子自己跑了。
“你先将马牵到门口等着,我去找夫人和少爷他们。”阿福爹将马绳交到阿福手中,想起什么我,又问,“阿九呢?”
“阿九……”阿福有些愣神,“他走了。”
阿福爹只顿了片刻,便意识到了什么,揉了揉他的头,叫他把马牵出去。
刚牵着马从侧门出了府,阿福便惊得止住了脚。
只见苍穹之上凭空生起一道金色屏障,似是一个笼子罩住了整个白棠城。
我怕少爷会死
城中百姓挤满大街小巷,尖叫,推搡,恐慌。
远处峰峦之上,唐稚星折扇掩住唇瓣,唇角轻勾,“成了。”
一旁的将领笑道:“三皇子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现在看来不过是自作聪明,一切尽在大皇子的掌控之中,这下不仅功亏一篑,还要搭命在这白棠城中,得不偿失啊。”
唐稚星眼尾轻挑,低低笑了起来,“不止三皇子沈燮,九皇子沈攸也在这城中,他们啊,都难逃一死。”
“这白棠城中的一草一木,都要遭殃。”他指尖轻拂扇上覆雪的梅花,放缓了语气,“沈燮看中的谢山逢,沈燮娶的姜妤,都活不了。”
将领称赞:“大皇子真是神机妙算,足智多谋。”
末了不忘奉承唐稚星:“当然其中少不了唐公子的运作,唐公子可谓是大皇子身边最出色的盟友了。”
唐稚星望着幽幽夜色,轻笑一声,却到底不做别的解释。
天边翻起鱼肚白。
城中已乱做一团,突然跳出来的蛇妖又遁入地下,让人寻不到踪迹,而凭空出现的一道结界,阻止了百姓进出白棠城,人心惶惶,恐慌不安。
此时的谢府多处成为废墟残垣,家丁聚在一处院落,仍惊魂未定。
“那是什么东西?”
“我看见它了,是一条很大很大的蛇。”
“它今晚还会再来吗?”
“不知道。”
“我们都出不去了。”
“它将我们困在这里,它要吃了我们。”
昨夜死了不少人,茵茵听到茗雪被倒塌的房梁压断了腰,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就断了气,抱着双膝躲在角落里哭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