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爷,”晚怜头皮发麻,顶着阴恻恻的目光蹲下身把枕头捡起来,“您怎么……怎么扔枕头啊?”
“老子想扔就扔,还用跟你说?”
晚怜脸顷刻间变得煞白,连忙垂头道:“是晚怜多嘴了,晚怜不懂事,少爷莫要生晚怜的气。”
谢山逢瞥她一眼,见人低声下气的就烦,他不过说了句话而已,又不会吃人,怕什么?
那小傻子就不怕,还敢凶他。
想到许漾凶巴巴的模样,谢山逢又是一声冷哼。
见人还杵在那,懒散地摆摆手,“下去吧。”
晚怜谢过,转身时抬头看了眼,不知是不是看错了,她看到了对方唇角扬起,表情有点……宠溺。
该不会是对她吧?
主仆了多少年,晚怜就肖想了她这位少爷多少年,那日谢山逢成亲,她难过了一宿,现下发现对方对自己不一样的感情,第一反应竟不是欣喜,而是起了鸡皮疙瘩。
肯定是看错了。
少爷怎么可能真的看上她?
对,少爷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喜欢一个人。
这般想着,她心里平衡了不少,方才被训的不快也跟着烟消云散,脚步轻快地拿着枕头往井边去。
在偏厅用过早膳,许漾吃撑了慢悠悠晃回抚风院,中途看了不少府中景色。
之前心不在这儿,他并不觉着哪里好,现下心情好了,看什么都觉着赏心悦目,见到河里有锦鲤在游便新奇地停下来,认真地看了许久才挪步。
没走两步便又瞧见一个凉亭,亭子下方有好多莲花,见了喜爱,他四周没瞧见人,便去亭中坐着看花。
谢府本就不小,他这样边走边玩,等回到抚风院都过了晌午。
路过海棠树下时又被花砸了脑袋。
谢山逢闲散地躺在树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又折新的花,千丝如瀑布披散,俊朗的眉目间尽是少年恶趣味得逞的傲色。
想起上次从树上摔下来的事,许漾不敢再惹他,忙加快脚步欲回屋。
未走几步,身后传来衣料破风声,一人影凌空翻身落到他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方才还在树上躺着的人冲他挑眉,“小叫花子,你知不知礼数?”
许漾瞧见了他是怎么翻身落到自己面前的,与神仙无异。
从震惊到崇拜和羡慕,哪里听得进去他说了什么,两只眼亮如星辰,呆呆地盯着他瞧。
“见到本少爷也不喊一声,还敢无视本少爷,你……”
“好厉害。”许漾双眼冒星,“你怎么做到的?”
若他也有如此本领,以后去捡破烂就再无人能欺负他了,别人抄起家伙他便飞上墙,谁也打不到他。
谢山逢微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昂起头不屑道:“这有什么,小小轻功罢了,也能叫你这般惊讶,若你见了那些法力,不得惊掉下巴。”
“法力?”许漾挨过来,神神秘秘地,“李爷爷说那是神仙才会有的,他们能变出好多好多吃的,还能打坏人,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