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斯只是纵容当着垫枕,懒声道?:“领带又被扯乱了。”
温年?第一反应是看向男人脖颈,凸起喉结上下微滚,冷白锋利,像是蛰伏着凶器,高级质感的黑色领带半挂不?挂着。
然后她就发?现缠绕在自己指缝的黑色。
明显是被她拉拽下来?的。
“看来?温老师喜欢拽领带。”
他的口吻怠懒,意?有所指的。
就像是说她有什么癖好似的,明明……
温年?开?口道?:“明明周先生才更喜欢咬人。”
她只不?过是第二回拽到领带,可男人却不?是第二次咬她了。
说是癖好,也?是对方才对。
周齐斯听了这?话,唇角很轻弧度地勾起,他冷起来?来?时,像是一座孤冷岛屿,落着经年?不?化的雪,可望而不?可即。
可一旦笑起来?,尽管是很细微的笑意?,那点愉悦活色,便好似从眼底唇角逃出似的,更衬得这?张面容深邃撩人。
温年?从前?没想过他这?般爱笑,只是稍稍对视上目光,像是卷入无边沉溺的漩涡里。
眼尾不?自觉弯起。
闹钟声此时响起,温年?循声望去,原来?是自己的闹钟。
修长指骨伸去,将闹铃关掉。
温年?知道?他多半是耽误了些?时候,从身上挪开?:“路上小心。”
周齐斯坐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松松缠了圈黑色领带,冷白陷进鸦色里,格外惹目。
朝她瞥来?目光:“会早些?回来?的。”
对上瞥来?的目光,带着未完全消散的欲。色,有些?沉。
温年?往薄毯蜷了蜷,很轻地应了声:“等你回来?。”
“嗯。”
嗓音比往常低沉,还带着几分哑。
放轻脚步声和门关上的声音,因为房里太过安静,细微的声音都显得在耳边放大?。
温年?这?才转头?,愣愣看着关闭的房门。
脸颊滚烫,疯狂吵闹的心跳声好似要大?到,盈满整间房间。
为期一周的公开?课,温年?进行着很顺利,除了开?盲盒般的体验感,因为不?知道?听课老师会何时出现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她在饮水机处混了杯温水,嗓音有些?干,吞吐起来?有些?艰涩,不?知道?是不?是换季,在潜意?识作祟下,竟然感觉脑袋都有些?晕沉沉了。
可等大?半杯水下肚,那股感觉散去了不?少?,像是错觉。
到了周三下午,阮韫一回到办公组,就给自己灌了一大?瓶酸奶下肚。
又伸手给自己扇了扇风,把温年?拉去走廊尽头?的栏杆处吹风。
“我刚刚失误了,一句话整整磕巴了三次!”阮韫夸张地比这?手势,她脸上带着笑,精神却有种崩溃的美感,甚至还冷笑了两声,“我本?来?讲课好好的,还想着这?节课没人来?听我的完美发?挥,真是件可惜的事情。”
“结果你猜怎么着?”
温年?接着她说:“结果有老师突然出现在教室最后一排。”
“你说的也?太准了。”阮韫一听就知道?温年?也?遭受了迫害,“我真的、哈。”
她极荒谬地叹了口气:“我突然抬头?看到空荡荡的最后一排教室,出现个戴眼镜的小老头?,关键是他平常不?苟言笑,打分贼苛刻,最要命的是,他竟然用那种饱含欣赏的目光看着我。”
“亲爱的,你懂我当时那种大?白天见鬼的心情吗?”
“然后我就、我就一句话三结巴,眼睁睁看着他在考核表上,重重划下一笔!”
“我懂。”温年?轻轻扶住阮韫摇她肩膀的手臂,“等下,先别摇了。”
“好像有些?晕。”
阮韫连忙收手,仔细看着她的脸色。
“亲爱的,你唇色好像是有些?淡,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温年?刚刚突然一阵的晕,这?会就好了,不?是很上心地说:“可能是换季,有些?上火。”
阮韫试了试她的额头?温度,很正常,看她神色清明,也?不?像是生病模样,这?才放心:“那你回去洗个热水澡,早些?休息。”
温年?笑道?:“嗯,知道?了。”
周四一天都很顺利,温年?很幸运地没出任何错,阮韫自此上次被吓到,也?格外注意?留了个心眼,虽然上次被扣分,之后也?没什么错处,校长办公室喝茶之行八成?不?用体验。
为此,她心花怒放,怒花两百块,买了两百五十个游戏币,又觉得这?个折扣像是在骂人,又补了两百五十个币,想着都五百了,又花二十块,凑齐了五百二十个币。
期间温年?就眼睁睁看着她上头?,行云流水的操作,完全没给她留下一点阻拦的机会。
阮韫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想她一个人抓,估计会手累,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去。
往常温年?就会陪着她去了,可是今天她格外很困,尤其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