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共同前行的,还有数架摇着螺旋桨的无人机。
可惜这些无人机处于李温莎的视线盲角,她完全没注意到。
她只是抓起电话,声线不稳的问:“你刚刚说……警方把谁逮捕了?”
“蒋胜男跳楼自杀,所以警方只逮捕了纪梵希和文莱。”许见微说:“怎么样,这回听清了没有?”
李温莎紧紧抓着手机,心脏在胸腔里面疯狂跳动着。
过了好一会,才不可置信道:“蒋……蒋胜男自杀了?”
“是啊,她自杀了。”许见微刻意不提及她的死因,误导李温莎,“不过不要紧,纪梵希、文莱,包括当年那个被你收买的张季青,已经交代了非常多有意思的事,你要不要听听?”
李温莎咽了咽口水,没说话。
许见微哼笑了声,沉着脸道:“你当年在霸凌小也的过程中,失手将她推下学校钟楼天台。之后又利用蒋胜男的身份,买通张季青,帮你们拖延时间,转移尸体,布置所谓的案发现场。所有事情,她们一桩桩全招了,你还打算怎么抵赖?”
“我……”李温莎喘息着否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这些都是假的,都是他们、他们诬陷……对,都是假的!都是他们在诬陷我!”
“事到如今,你还在抵赖?当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管你怎么说,”李温莎咬死道:“那些都是假的!都是诬陷!”
“那司法鉴定人员在你那幅《画框中的少女》中,提取到小也的血液和边寻的指纹,也是诬陷吗?”许见微铿锵有力地说:“铁证如山,我倒要看你如何继续狡辩?”
李温莎大脑一片空白。
她不自觉就随着许见微的话,回想起当年发生的点点滴滴。
当年春也掉下天台之后,她也慌了神了。
后来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来到了那间画室。
画室的门半掩。
她推开门,白色的纱窗帘随着夜风来回摇荡,要盖不盖的遮着春也那幅还没有来得及画完的画。
作为超越自己的证据,李温莎本该立即销毁。
可她也是画画的,比任何人都站道这幅画的优秀,完全无法下手。
她拿着刀,在那幅画面前怔怔站了许久。
最后丢掉手里的刀,魔怔似得伸手去触摸那幅画。
想起自己这双手还沾染有春也的血液,她急忙收回手。
可那为时已晚。
春也的鲜血还是留在了画纸上。
那一剎,对艺术的亵渎令她恐惧,后退,却又发现,这抹刺眼的红,竟然莫名诡异的契合这幅画。
就仿佛,它本就该属于这幅画的一部分。
创作欲涌上心头。
李温莎直着眼,兴奋的拿起画笔,大刀阔斧的对那抹鲜血肆意横涂竖抹,诠释她所谓的“艺术”。
在鲜血的刺激下,面前这幅画,跟刚刚春也悬挂在雕塑手里的那一幕,不停交替浮现在脑海里。
她失了智,着了魔。
她狰狞的挥动着镰刀似得画笔,一笔一笔的批判着原画,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春也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