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德拉科怒气冲冲地瞪他。
“好吧。”哈利耸肩,继续他的工作。
德拉科继续一语不发地盯着他,完全无视了走廊上的画像里,一些好奇的目光与询问。“这里没有黑魔法物品!”“该死的魔法部从我的庄园里滚出去!”当然,两人也都假装没有听到某些勃然大怒到失去理智的画像。
“哈利·波特,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沉默了很久,德拉科突然发问。
哈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对你有过期望。”
“也是。”金发的青年自嘲地笑笑,现在再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哈利停下脚步,看着自己在霍格沃茨里多年的死对头,他见过这个人的傲慢也见过他的泪水,“我想我可以原谅你试图杀死邓布利多这件事,他说的对,你不是杀人的人。”
“我真是感动,谢谢救世主大人的慷慨谅解。”德拉科冷笑。
“随便你,”哈利注视了他片刻,转开脸,“随便你,总之我在学着努力放下那些。我只是哈利,我只是我自己。”
只是哈利。德拉科习惯性地攥紧手心,任祖母绿戒指勒疼自己。可惜你从来都不只是哈利。
请求的话语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德拉科无法用母亲的行为作为借口换取哈利·波特的人情,他做不到。想起刚才父亲的眼神,德拉科瑟缩了一下。他不想让父亲失望,但他也做不到去请求那个人,请求哈利·波特!
“哦,该死!”一声响动与哈利的惊呼打断了德拉科的思绪。
“怎么回事?”德拉科快步跟了过去。
“这个摆件,”哈利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我想它是魔法物品。”
“不可能,这只是普通的摆设,”德拉科反驳道,“一个烛台!”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古铜色摆件,此刻因为哈利的触碰已经倒在了一边。德拉科对这个烛台的印象不深,撑伞的小人的普通造型,引不起马尔福少爷的注意。
“你看,伞尖这里是个烛台,”德拉科翻了个白眼,“它已经平安度过好几轮突击检查了。我记得老韦斯莱对这个很感兴趣,他认为撑伞的造型说明它与麻瓜有着某种联系。难道他看不到这个小人穿着袍子吗,老白痴。”
“停止侮辱韦斯莱先生,”哈利严厉地说,“你该对长辈有点尊重,马尔福。”
“不用你管。”德拉科撇嘴。
哈利扶起那个撑伞的小人,觉得这个烛台的造型太奇怪了,如果伞尖是插蜡烛的地方,那么这个设计完全接不住流下的蜡。于是他挥挥魔杖,把旁边花瓶里的干花变形成蜡烛。
“你疯了,”德拉科瞠大眼睛,“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你不是不承认它有黑魔法吗?我们试试看。”哈利挑眉笑道。
德拉科一把拉住他的手:“那个谁,那个怪眼傲罗以前不是说过吗?要随时保持警惕!”
说实话哈利并不认为这个有着微弱黑魔法气息的烛台能引发什么骚动,但是马尔福紧张的样子很有趣。于是他故意迅速将蜡烛插上烛台,点燃。“好了,马尔福,感受一下!”
德拉科气得涨红了脸:“我要投诉你!哈利·波特,从我的庄园里滚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梦神的烛台
正如卢修斯所说,傲罗们并没有在突击检查中找到什么真正的黑魔法物品。马尔福这样古老的纯血家族并不缺乏黑魔法物品,但他们也有自己藏匿的方法。
“你今天的表现太失态了,德拉科,”晚餐的时候卢修斯忍不住抱怨,“在走廊里对哈利·波特大喊大叫?居然还要你母亲来收场。”
德拉科仿佛对自己的土豆泥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完全忽视了他父亲的训话。
“好了,卢修斯,”纳西莎放下刀叉,“年轻的男孩们有些争执是很正常的事。”
“显然那件事你并没有办成。”卢修斯盯着德拉科,声音低沉地问。
“他恨你,父亲,”德拉科回答,“你参加了那次战斗,他教父死去的那次。他发誓把你送进阿兹卡班,他做到了。”
卢修斯用力地放下杯子。
“他唯一的家人被你们害死了,你现在居然希望他帮你对威森加摩说点好话?”
“你怎么敢这样和我说话?”卢修斯厉声道,“德拉科!”
德拉科摇摇头:“我是想让您认清现实,父亲。我们在他心里只是坏人而已,懦弱的坏人、临阵脱逃的坏人,没有更多了。他从来没有指望过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可以与他做交易的资本。”所以,放弃心里那点小小的希冀吧。
卢修斯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攥紧,刚才还严厉的声势迅速消弭。失去那股强撑的气焰与不切实际的希望,他看起来有点颓唐。
“好了,德拉科,”纳西莎握住卢修斯的手,“让你父亲静一静。”
德拉科默默地起身去书房,他还有公文与法条要研究。
不论花多少金加隆拖延,最终都无法逃脱刑事审判。父亲很有可能会被判入狱,哪怕如此,他还需要给魔法部再捐一笔钱,几个拱顶的财产要重新分配。古灵阁还在重建,妖精们虽然对身为前食死徒的马尔福一家勉强保持着职业礼貌,但德拉科并不喜欢和它们打交道。更糟糕的是他的行踪遭到严格监视,他更加不想带着傲罗参观马尔福家的拱顶。
德拉科曾经为自己感到心酸与懊恼,在六年级那年一次次逼自己成为杀人凶手的时候。但是现在,马尔福家族面临更大的危机,他却只感到麻木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