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到零!他就是个异种,不是神仙!
可是手术风险降不到零,他的生命值就会被这个心狠手辣的塔卢索清零。
“最少四个凡迩高在场,你不去找我就去你们族地,反正那库斯在想来也不是那么难找。”闵随赤裸裸地威胁,他不想多说废话,“它们的牺牲我都会一一补偿。”
凡迩高族群天生胆小,像符忍盛这样敢出门闯荡的都是种族万里无一的异类,但它们绝佳的缝合术和治疗术很受里世界的生物青睐,几乎所有物种都愿意提供保护。
这是没有遇见塔卢索的情况。
“你别去!”真要塔卢索去了凡迩高不知道得当场吓死多少,到时候说不定又会孢子满天飞,“我自己去请,你放心,小原这孩子和我认识那么久,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想办法治好他的。”
“抽血吧。”闵随达到目的,便不再多言,瞳孔恢复正常。
符忍盛的花骨朵脑袋才收回去,咬饼干没嚼两口就被碎屑呛住,咳得惊天动地,甜咖啡半数下肚才缓过劲来。
“你疯了,说了周期一月一次,你改成一周已经很极限了。”
“现在才过了两天,分泌的信息素都没回归常值,你不要命了!”
他搬出医生身份,将咖啡杯重重放下,宣泄自己的不满。
“我是医生,你得听我的,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抽太多血对你身体会有长期的伤害。”他虽然有些怕塔卢索,但在这种情况下绝不可能退让,“时间还来得及,按计划绝对会达到预期值,你没必要这样。”
“这只不过是人类的壳子,我的本体不受伤就无妨。”闵随也不退让,他知道凡事都有意外,就像是is的项目永远不会只有pna,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风险太大,他不允许原烙音的腺体出现一丝差错。
“那小原呢。”符忍盛伸手将纷飞的孢子抓住,戴上老花镜,“腺体液与信息素提取液区别极大,由于提纯信息素的危险程度远低于提取腺体液,研究所做过很多相关实验。”
“但从来没有aa甚至ea之间的。”
这能够理解,毕竟众所周知双a会有信息素冲突,而eniga才被公布,且无一例外都是各个领域的佼佼者,没人愿意捐献隐藏着基因密码的信息素。
“就从前的情况来看,你的信息素有强攻击性,而这些对小原的影响现有科技手段根本无法完全拔除。”符忍盛瞧出闵随的意思,强调道,“凡迩高也不行。”
原烙音前几次危机情况都与闵随有关,他们是最矛盾的塔卢索与命定伴侣,相互吸引又会因此受伤。
“由此,很大几率小原会出现轻微不良反应,但不会是永久。”
这个问题是无解的,闵随是唯一的解药,但又是带刺的玫瑰,使用必定会被刺伤。
另外条出路是沈清诺,复杂的家庭组成令这个oga将原烙音当做救命稻草,为了自己,他恐怕拿着诊单就去找护士抽腺体液。
闵随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他不允许原烙音与任何性别任何生物有那么深的牵扯,仅仅只想到沈清诺的腺体液会注入alpha的腺体,他就嫉妒得发狂。
只有eniga的信息素才会对原烙音的攻击性那么强,若他是alpha,量级弱于原烙音,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为什么不是alpha,为什么没有腺体?
“多抽点血,就能多提纯些。”
符忍盛噎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闵随,现在是技术不达标,就算是将他的血抽干也无济于事。
但对上闵随的眼睛,他瞬间有被触手缠绕脖颈掠夺呼吸的窒息感,只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医院。
“我去拿东西。”
闵随抽血都是符忍盛亲自来做,eniga与塔卢索的双重特殊性摆在那,他们不能够承担暴露的风险。
值班的护士疑惑符忍盛怎么忽然出现在医院,关心几句后也没再多问。
针管扎入闵随的胳膊,细小如同海藻的触手伸出阻拦外敌的入侵,它们合力掰断针头又将断裂的部分推出。
这样的场景每次抽血都会上演,但闵随已经极力控制,不然暴怒的触手会凭空出现捆住符忍盛将他从窗台丢出去。
在宿主安全的情况下,信息素是eniga最宝贵的武器,量级机制令这一性别生来就凌驾于其他性别之上,但当它即将被剥离时,即使刺痛宿主,也要拼命反抗。
带给闵随的,就是宛若凌迟的痛苦。
符忍盛敢打包票,塔卢索这辈子受的伤最疼也就这样了。
听说塔卢索违背本能放弃伴侣也会有剜心之痛,但眼前这位不大可能有机会尝试。
闵随连束缚带都没有用,他手握成拳,青筋暴起,看着鲜红的血液从针管流入玻璃管中,逼迫自己的信息素臣服,压回蠢蠢欲动的触手,发出无声警告。
八百毫升。
这是超过规定值的数量,饶是闵随并非人类也脸色苍白。
他为工作日夜颠倒,从不休息,将塔卢索不需要睡眠和食物发挥到极致,恨不得自己是执行特定程序的机器。
但毕竟这是人类的躯体。
谢垣的消息发来,提醒他研究所传来的进度。
“近期可以进行手术。”他将手机递给符忍盛。
这件事不是秘密。
闵随以个人名义不计较利益的大笔注资,就像在必输赌局上一掷千金。
由于对家恶意竞争资金链断裂的塔斯医药公司得以重新开启被迫叫停的科研项目,并由闵随牵线搭桥与原氏集团投资的研究所展开合作,不负众望制造出原烙音腺体缺失的γ-136蛋白,由于人工补足腺体缺失部分的实验早在上个世纪就秘密进行,经过多轮实验终于预备投放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