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滑,袖中的两块碎银落入掌心,她悄悄塞到一官差手里,恳求道:
“求官老爷放小女回家,爷爷还等着我照顾呢!”
然后她就从官差眼中看到贪婪和窃喜,她心一沉,大意了,财不外露啊!
对他们来说,大青驴和她身上的银子,都是一笔横财。
果然,官差虽然收了她的银子,却义正词严地道:
“上头的命令我等岂能不遵!走,万事到县城再说。”说完就要来拉扯凌锦岁。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凌锦岁一捂肚子哎哟道:
“等小女如个厕,这店里的吃食不干净。”
许是那两块碎银的原因,官差允许了。
茅房跟后院不同方向,那么有灵性的大青驴,只能暂时不要了。
一边留心观察四周的环境,一边暗恨,穿越之后,一个好人都没碰到!
那个长相憨厚心眼却坏的店小二,一路跟她到茅房外面,直到大堂又来了客人,他才匆匆离开。
还高喊一声:“你快些!官爷还等着呢。”
凌锦岁忙答应,等他一走,立即翻过茅房外的矮墙,猫一样沿着墙沿到角落,踩在柴垛上翻过院墙。
不带丝毫停留地朝镇外疾走,不敢跑,怕更引人瞩目。
出了镇子路人行人渐少,她才敢狂奔起来,一直跑到力竭,躲到小树林里停下喘息。
大路是不敢走了,只能走山野小路。
黄昏又临,幸运的看到一间土地庙,看来今晚只能宿在这里了。
没了毯子和青驴,她怕宿在山野间会冻死。
庙里只有一尊泥塑的土地像和贡桌,她勉强躲到贡桌下面避风,准备胡乱睡一觉,明天再去附近的村子买些衣物吃食。
半夜时,猛然听到哭喊和大笑声,她骤然惊醒,只见庙中有火光闪烁,不大的旧庙里最少有十几人说话。
凌锦岁庆幸他们之中无人掀起贡桌上的旧毯子看一眼,否则她定无处遁形。
她小心地掀开一角往外看,只见三个彪形大汉,扛着大刀,吃着烤肉喝着烈酒。
而他们身后是一排绑起来的人,有老有少,看来是在路上抓的。
那些被绑着的人不断哭求,说只要放了自己就会送上钱财。
三个大汉理都不理,好像抓人不是为了要钱财。
其中一人遗憾地笑说:
“可惜没抓到娘们,不然今晚更有乐子。”
另一人突然拿刀朝人群中挥了挥,吓的那些人缩成一团,他刀尖指向一穿着破旧道袍的老人道:
“你这老道士该会些戏法吧?演几个给爷们逗乐。”
凌锦岁看不清那道士的模样,只听他声音低沉醇厚地说:“老道只会祈福卜卦,不会戏法。”
那大汉大笑:“还祈福卜卦!你就没算到今天命有一劫?就会骗人的牛鼻子!”
他们说什么凌锦岁已经听不清了,因为她听出了那老道士的声音。
她灵魂深处的战栗,来自另一个灵魂的激动,让她确信,那人正是她要找的凌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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