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主薄以前觉得,自己只是牙不好。自从王爷来到边关,他才现,自己的心脏也不好。
每天总有那么几次,能跳到嗓子眼。
锦岁正色地跟魏主薄说,这食肆一定要办好,不是为了卖鱼丸,河里捞的那些鱼,还不够弟兄们打牙祭。
是为后面卖海货,卖土豆、番茄做准备。
并且,你边城一直说开放贸易,结果连你们自己都不开一家店,别人会来吗?
只有店开起来,附近的百姓啦、州城的商人啦、甚至森林里住的驯鹿族人,都会跑来拿兽皮换个盐、茶啥的。
而开店最容易招揽人气的,可不就是食肆了。
魏主薄虽然总嫌王爷干的事不够像皇子,但锦岁交待的任务,他还是很重要的。
当即表示会带人将这食肆开好,请王爷放心。
锦岁又让程主薄收拾好仓库,准备放燕家送来的粮食和物资。
程榆却觉得燕九送来的东西不会太多:
“别看昨夜他在这视王爷为友,那是他人在边军营,敢不敬王爷,他还担心走出去边城呢!”
“等回到燕家反应过来,一本书都花了他一万两,一个琉璃罐子,还想让他送多少粮食?”
“王爷对这些士族千万不要大意!还是做双重准备,那一万两银票最好尽快换成银子,买些物资。”
锦岁托着下巴道:“你说的有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样好了,你和寒星分别带人去燕州、顺州、涿州,分批换现银买物资。”
“度要快,别让这些士族听到风声,坐地起价。”
昨夜兵书卖了万两银子的事,就在军营传开了。今日将士们对待手中的兵书,格外重视。
弄丢兵书的那家伙,都后悔哭了,因为他的字实在太丑,只能委托程主薄帮他抄。
程主薄让他给自己打一个月的酒才同意。
再听闻王爷又送燕家主一宝,跟他换粮食和物资。
本就对戾王忠心不二的将士们,越觉得能在戾王麾下,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这么多年,戾王是唯一一个替边卒操心过冬物资的人。
唯有黑虎,别人在说那琉璃罐有多值钱,他只可惜那满罐的黑糖块。
不管燕家人会送多少粮食来,在边城变得热闹起来之前,锦岁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咱们‘牛大人’至今不改口,黑羽营和屯田兵都不信他,把他当疯子看。
但难保外面来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会起疑啊!只要一个人起了疑心,找到见过戾王的人来看她一眼,便漏馅了。
她从空间里拿了些葡萄糖水带着,笑问黑虎:“敢杀人不?”
黑虎一拍胸脯:“敢!”
又补充一句:“王爷想杀谁,属下都敢杀!”
锦岁哈哈大笑:“你都不问问我让你杀谁?”
黑虎憨笑挠头:“王爷想杀的人,管他是谁呢!”
锦岁既感动又好笑,还隐隐有些担忧。
别等顾长萧来时,我把号还他,黑虎他们宁可做‘凌家军’,也不愿意做戾王亲卫了吧?
同时还有些骄傲,说明我这个戾王做的很成功嘛!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一群人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锦岁嘴角含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她是真不想杀人。
但她得为自己,还有凌爷爷、锦安、顾长萧、黑虎、寒星他们负责。
假扮戾王的事传出去,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希望姓霍的放聪明点,留你一命继续当‘牛大人’,而不是逼我杀人。
她抛根能量棒给黑虎,朝他眨眨眼:“悄悄吃,别让其他人瞧见。”
黑虎的表情瞬间变得狂喜,怎么形容呢?
对了,就像幼儿园门口等家长的孩子,突然看到母亲带着烤肠来接自己。
没错,就是那种笑,天真的让人忽略他是个一米九的壮汉。
锦岁背着手哼着小曲,不时朝田里干活的边卒挥手致意,不时喊一声挖河泥的将士,问一句今天鱼多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