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吕野见她不说话,轻轻的用手指抵着她的下巴,让她将头抬起,但自己坐得高,而徐果太低,整个动作需她将身体往下弯许多,她郁结,拉起徐果后颈的领子,将徐果整个人提起,“坐我这边。”
徐果在吕野身旁坐定,但依然一言不发,眼前便像是一个死局,而自己作为一颗棋子,除了被利用,却没有任何能保护吕野的地方,她对自己不满,却又无能为力,她这几年读圣贤书,走到街巷都觉得自己与普通人似有不同,以为自己强大了,下可护百姓,上可爱吕野,可如今,日日的进宫,做着她人的陪侍,甚至会莫名成为一个物件,被指到那,配到这,没有人问她,是否愿意这个安排,而她,甚至也没有任何权利说一句,臣不愿。
徐果抬起头,说:“我会去劝二公主,我想,她定也不愿嫁一个心里没有她的人,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别着急。”
“我是不是错了?本想让你有个位置,到时候可以名正言顺的站于我身旁,你明明已经装得基本是一无是处了……”吕野苦笑,“若是让他们知晓,我眼前这人的才学,便是那刘铭,都远远不及,而且,你还有一颗救世之心,不知,那些人又作何感想。”
“那便更不会让我站在你身旁了,如今他们只是将我做一个棋子,而且是一颗没有大用的棋子,而是刺向你的利剑。”
“那便不要觉得侍读不堪,这位置,是你为了我坐着的,徐郎,我心里难受,若说皇妹与我,是出生便定了这前路,而你,本可以不进这泥潭。”
“吕野,是你将我从破庙救出,是你,将我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小乞丐,变成如今的我,所以不要,不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放于自己身上,你有那么多身不由己,却依然跑出来见我,我心里都明白。”
徐果将吕野紧紧拥住,“这个事,我来解决,你便不要想了,还有,我觉得,你让我一直藏拙,也不是办法,无论我是不是个废物,只要是你的人,便有被废弃的缘由,我相信,若是对你有敌意,他们定是会宁杀错,不放过。所以吕野,我想见一下你的母后。”
吕野抬头:“不行。”
“为何?”徐果急切的问。
“我知你想让所有人都知晓你,但母后不行,她现在自己都分身乏术,若是非要在何人面前展现,大抵还是父皇。”
“你是说?”
“那日晚宴,会有一些展现才华的机会,若是你能把握……”
“那样,皇上便能瞧见我的存在,或者说,瞧见一个不一样的我?”
“可惜此次晚宴刘妃占了先,我本也跟父皇去提了这事,可惜我现在的位置……”
徐果不知想到什么,笑道:“这岂不是更好,我需要的,从来不是那个,站在你身后的位置,也许站在你的对面,会好一些。”
“你是说?”
“我会求皇上赐婚与我和二公主。”
“徐果……”
“刘妃不会同意的。”
“若是她同意了呢?若是父皇同意了呢?”
徐果咬咬牙,“她不会同意的。”
吕野低头,手指紧紧掐在徐果的手背上,那原本白皙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一个个指甲印深到能瞧见里头的血印一般,“你这,是把我往死路里推。”
徐果哽咽,“刚与你说着,我便想,若是在你父皇面前显现什么,大抵说明我曾经那些都是欺君之罪,那便是将你与我都放于火上烤了一般,我知你也心急,但你父皇面前,我只能藏拙,若是我见不到你母后,你便与你母后说说我的心思。”
吕野没做声,也不知同意还是不同意。
徐果便又说:“刘妃对二公主的那意见,未尝也不是一个试探,二公主虽与你身份不同,但毕竟也是位公主,她身后也有她的势力,刘妃她们是不会放手的。”
“可若是她们愿意做这个人情,将你给了子淑,让子淑领这个情,又让我痛苦。”吕野还是不愿。
“我倒是个物件,让他们送来送去的,呵呵。”徐果笑。
“还笑得出来?”吕野摸着那原本被自己掐地泛红的那手背,低着头,轻声说。
“其实现在最大的问题,便是二公主,我明日入宫再试试她的心,啊,疼疼疼!”
徐果的手背又被掐了,她疼得整个人几乎跳起来,又被吕野拽住,吕野将她的人紧紧抱住,“试试她的心?你敢!”说着,便将徐果压于shen下,唇送上,只是徐果没有感受到任何柔情,只有,疼疼疼,唇也被咬破了,还专咬内侧!
册封
吕野很快便走了,连夜赶回宫,做她的正经储君,人便是这般,得到过就经不得任何失去,刚才的温存似乎还遗留在唇畔,那伤口便是一下一下牵扯着徐果的心,徐果定定的坐在床畔,她低头,手背上有个清晰的掐痕,她记得刚被掐起肉的时候,人痛的整个人要跳起,如今那疼痛似乎也随着那人的离开再也想不起了,她握紧拳,想着这分隔的日子,似乎是遥遥无期。
第二日,入宫后吕子淑便在那主殿等她,徐果走上前,作辑,
“二公主今日那么早便起了?”
“徐编修也挺早。”
徐果苦笑,“心事太多,睡不安稳。”
“彼此彼此罢,跟我一同去书房吧,今日,便好好看会儿书。”
“喏。”
吕子淑走了两步,又回头对秋蝉等几人说:“秋蝉,你们便不用伺候了,我与徐编修去书房便可。”
秋蝉等人意会,“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