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对这本天工筑物集的著者也很感兴趣。
可惜的是,谢闲并没有什么穿越几件套之类的配方,就算她知道肥皂是用猪油做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这搞钱的事情就必须得从长计议了。
不过,现代人的眼界和知识本身,就已经是极为重要的财富了。毕竟她可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
敛起思绪,谢闲又将视线移到了那张状纸上。
小姑娘的家在苍木县,因临着苍木山而得名。苍木山位于西玄的西南边境,海拔很高,有护国神山之名,因为它对于戎狄来说几乎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
据傅程的转述,小姑娘自己说她父亲是苍木县云齐村的村长,惨案发生当天,她自己偷偷去山上采药,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一家人都惨死家中,而在前一日,她的父亲去了趟县衙,不知是去做什么。
县衙将这个案件定性为流寇作乱,但小姑娘笃定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她在被烧掉的灰烬中发现了写着郡守名字的碎纸片。况且县衙对她父亲前一日去县衙究竟是做什么支支吾吾不肯多言,问多了态度就恶劣得很。
这个案子最终落到傅程这里也是小姑娘主动找上他的结果。
当初傅程的调查范围集中在云齐村内,村民们像是被村长家的惨状吓到了,一个个三缄其口,调查工作进行得很不顺利。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有位村民提供了重要线索。
村长那日去县衙并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扭送了村中另外一个叫张三的人过去。但据傅程的调查,这个张三压根不在县衙牢里,他失踪了。
这两个去过县衙的人一个惨遭灭门,一个不知所踪,显然不是巧合能够说得通的。县衙那边信不过了,傅程便将调查的重点放到了这个张三身上。但诡异的是,线索就这么断了,傅程也惨遭免职。
总而言之,这个案子的进展目前也就这些,唔,剩下的,就让傅程自己去查吧。
几乎是当日,傅程官复原职的消息就传遍了故陵城,如此一来,倒是消弭了不少人的忐忑情绪,翁主就封,故陵的天真的要变了。可这日子究竟会不会更好,谁心里也没底。
调查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的同时,报名时间结束,围棋大赛终于如期开始了。
因为得翁主一诺的噱头,围棋大赛获得了不少的关注,百姓们聚集在一起讨论,眼见负责抄录对局的小厮屋内屋外来来回回地跑,视线落在屋外那块放大版的棋盘上,棋局会被实时复刻在上面。
当然,谢闲办这个围棋大赛的目的可不是给百姓们找找乐子,也不是为了哄某人开心,何况这些人的棋艺在某人面前根本不够看。她是为了引蛇出洞。
谢闲不会天真到觉得绑了个常年便万事大吉了,那群人没有反应,或许是忌惮翁主府的卫兵,既然如此,那她就给他们一个下手的机会。
围棋大赛举行的最后一日,翁主闲会出现在围棋大赛举办地的二楼楼阁,这是整个故陵城的百姓都知道的信息。
谢闲对常年的残党究竟会不会上钩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把握,但无妨,上不上钩的,都能让她确认一些信息,这就足够了。
万众瞩目中,围棋大赛的最终对决之日总算来了。
谢闲一大早就登门拜访了顾青沅,敛眸含笑往那儿一站,便是一阙风流写意的诗词。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顾青沅凝眸看她,问:“殿下今日怎有空来我这里?”
“往日琐事缠身不得空,先生这话是在怨我么?”谢闲嗓音带笑,摆明了是在逗人。
顾青沅眉目清泠,瞥她一眼,说:“什么时候养成的答非所问的习惯?”
“就在刚刚吧。”谢闲笑道,“今日我来邀先生赴宴。”
顾青沅面色从容,“还有么?”
“没了,先生在我旁边坐着便是。”谢闲回道。
“嗯。”顾青沅淡淡应了一声,“走吧。”
“这么爽快?”谢闲轻笑。
顾青沅侧眸,缓声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便多问一嘴,殿下想我以什么身份赴宴?”
“先生便是先生,何须什么身份。”谢闲十分坦然地回道。
顾青沅收回视线,面色淡淡地说道:“那又为何非得是我?旁人坐那儿也并无差别。”
“当然有差别了,先生不是我掳来的么?”谢闲扬眉,“再说了,旁人哪有先生好看。”
顾青沅睨她一眼,“奉承于我无用。”略顿了一下,又云淡风轻地开口,“不走么?”
谢闲微蹙起眉,总觉得顾青沅像是不大开心,为什么?总不会是因为她这几日没来,这人还不至于这么幼稚,那会是因为什么?
“怎么还走神了?”顾青沅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无奈。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谢闲慢条斯理地开口,眸光落在顾青沅的身上,风华潋滟,“我有一惑,先生可愿解?”
顾青沅看她,唇边便扬起一丝笑,“你说。”
“先生方才有几分不快,为何?”谢闲很是直接地问道。
顾青沅似乎没料到谢闲会问这个,也没想否认,便回道:“因为,倘若你待我与待他人别无二致,我会很不开心。毕竟,你在我这里无可比拟。”
谢闲微愣了一下,被这一记直球打得有点懵,关键是顾青沅这古井无波一样的语气,又让人实在难生出什么绮念,一时间,谢闲陷入了一种格外纠结的情绪当中,最终也只能咬牙,不娶何撩!
“这样说,此惑可解?”顾青沅一本正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