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醒醒!裴姑娘!裴姑娘!”
“娘,这裴意都死了,咱还是不要做这事了吧?刚刚我听见狼叫了。”
“裴意!快起来!你要死了!”
“瞎说什么呢!赶紧埋上,还得回去给夫人复命。”
“要说还是这裴意命不好,老太太偏要叫她嫁进荣国府,就算荣国府里那是个病秧子,但谁不知道荣国公是个有权的主?夫人能咽的下这口气?”
稍矮点的妇人啐了两口水,磨了磨手,走到那棺材板旁边,喊着年轻女子搭把手,两人用尽全身力气将棺材盖子扣上,缓缓移动,就要盖住女尸的胸口。
棺材里发出嘶嘶声——
年轻女人抬头望向妇人,颤抖着“娘,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你怕什么?”矮妇人抬起头来,整张脸皱在一起,想要骂女儿别装神弄鬼。
棺材里的女尸猛地坐了起来,脖子卡擦卡擦转向她,眼眶里慢慢渗出黑血,发出刺耳的尖笑,五指一伸,直接扼住她的脖子,渐渐发力。
妇人挤在一块的眼睛猛地睁大,脸色越来越青,眼珠子近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身子拼命扭动,用力拍打那双手,嘴里发出“嗬嗬——”音。
不消半会,便没了声响,晕死过去。
年轻女子大口喘气,喉咙扼住尖叫,直愣愣的滚进泥里,她连滚带爬着想要离开,身后的女尸散着黑发起身。
她害怕更甚,整个身体抖如筛糠,一股暖流没忍住,屁股蹲坐着的地方留下一圈痕迹。
她转身又要跑,一脚踩上斜坡上的湿泥,脚下生滑,身子往后一栽,重心失衡,双手扑腾之下,后脑勺直接磕在了棺材锋利的一角。
直接没了生息。
“真是没用,被人欺负成这样。”女尸看此并不在意,她攀着棺材翻出去,抖抖发酸的腿。
将妇人的衣服撕下来,擦干净脸上血渍,这才嫌弃的甩甩手,背手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女尸靠着树,腰间的玉佩隐隐升起一股白气,白气围绕在一旁,待消失时,天已微微亮。
“痛。。。”裴意摸着自己的脑袋,嘤咛出声。
“我。。。这是怎么了?”她不是在道观救火吗?后脑勺怎么这么疼?
师父还在火里!她要救师父!
裴意挣扎起身,脚下无力,几次扑通跪倒在地。
“别动了!”一声男音响起。
“谁?!”裴意动作一顿,直接趴在地上不动,额头渗出汗水,抬眼往周围能躲人的地方扫去。
道观远离京城,人烟稀少,又是专供女子的地方,鲜少有男性踏足,这男子在何处?喊得是谁?
“消停点。”顾行知有些烦躁,附身在裴意身上已经让他的气力用光了,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玉佩里面休养生息。
“你是谁?你在哪?”裴意把泥沙慢慢握紧手里,这人在回应自己,只怕盯的就是她。
顾行至躺在玉佩里,扶着额头,不想说话,就让这丫头自己讲去吧。
要不是她一直摔倒,导致整个玉佩都不停晃动,他是决计不会出口的。
“公子还是出来说话的好,躲躲藏藏非大丈夫所为。”裴意细细将汗水揩去。
这男子声音清冽,年纪应不大,可她见过的男子屈指可数,却也知晓没有哪位公子哥会初见女子就这般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