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她。”
他说得平和,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但江晴知总觉得事情还未完待续。
“然后呢?”
林司遇低低地笑,“你怎么知道还有然后?”
她哼了声,让他告之。
“我回国没多久,她也回了,隔三岔五出现,我跟她说得很清楚,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了,她说既然我还没有别人,她可以一直等下去,谁劝也没有用。”
“去年,她估计是听祈光说我在跟你交往,找我确认过,后面就回澳洲了。”
江晴知哼哼道,“那么久了,人家还跟着你回国一直等着你,挺长情的嘛,你就没想过重新试一试?”
“没想过。”
“为什么?”
“没有感觉了。”
江晴知顿了顿,说,“那会有人说你辜负了她吗?毕竟人家等了你多年。”
林司遇回答得客观又理性,“会有,但我并不同意辜负这个说法。我一直跟她明确过态度,并且没有给过她半点错误的信号。关于她单方面的等待,这当然是个人的自由,谁也无法剥夺,但我同时也拥有自主决定的权利。我作为她情感上的被寄托方和被期待方,在外人看来就必须得为她负责,但事实并不是的,我为她的一厢情愿负责,那谁为我的勉为其难负责?再且,但凡她对此有做出一些负面消极的事情,旁人都会把因果都归咎于我身上,这对我来说其实是一种困扰。”
“世人的目光往往把在感情中受伤的付出的一方自动归为弱者,他们的同情怜悯心情都是倾泄在弱者身上,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不是的,没有谁是弱或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享有作出任何决定的自由。”
“对于主动单恋的一方,八个字概括:做好决定,承担后果。”
“对于被动单恋的一方,我想我没有义务去为一个不喜欢的人负责。”
当一个人的爱给对方造成了困扰,这份爱的初衷已经剑走偏锋了。
良久,她轻轻地说,“如果我们分开了,我一定不会去纠缠你。”
她不会允许自己的爱,成为他的负担。
“瞎扯什么,我们归我们,她归她。”
窗外徐徐飘进凉风,林司遇把被子给她拉紧了些,“困了吗?”
“嗯”
“那我们睡觉。”
翌日,两人睡到中午才起来。
江晴知做了简单的午餐,番茄肉丝面条,还做了份凉拌青瓜。
林司遇洗漱出来,就看见餐桌上摆了两碗面。
江晴知一边吃面一边想下午带他去哪转转。
那些公园植物园商圈都被他一律排除在外,江晴知最后拍案去宜城中学。
她的高中。
饭后,江晴知在厨房里洗碗,水声哗啦啦地响,并听见敲门声。
闻声,林司遇抬步过去开了门。
一开门,江磊和樊蕙兰看见从自家里头出来个年轻男人,个高脸俊,还以为走错了门。
两夫妻面面相觑几秒。
林司遇保持着一贯的从容淡定,眼前的中年男人眉目间跟江晴知有点相似,估摸应该是她父母。
他正欲开口,樊蕙兰率先出声,“你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家?”
江晴知适时出来,看见这一幕,两眼一摸黑,这下要完了。
“妈,爸!”江晴知及时打断道,“你们回来了啊,不是说今晚才回吗?”
樊蕙兰睨了一眼江磊,打趣道,“还不是你爸,说闺女难得大老远回来,得回家陪大闺女。”
一家三口闲谈了几句,江磊看了眼旁边沉默的林司遇,来回地打量,“闺女,这位是?”
“他是”她拖长断句的,三双眼睛都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