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遇上,她怎么会直接切断了自己和池思岫再见面的路子。
但老板却告诉她,来这表演大提琴的人根本不叫池思岫。
盛疏庭不信,大发脾气,以为老板是在包庇池思岫,百般无奈下老板找来了那个洛音的学妹,让学妹亲口解释那天晚上是怎么个情况。
盛疏庭这才意识到,一切都是个乌龙。
她忽然想起白裙子跟她说,池思岫是个网红。
她也下载了个小视频软件,在里面搜索思岫,果然很快就找到了池思岫的账号。
她把池思岫发过的视频从头翻到尾,了解了这段时间池思岫的生活。
视频中的池思岫和她家里的那个池思岫,判若两人。她不再只穿优雅的白裙子,不再永远是黑长直。
她有穿着运动服、头发用筷子随意簪在脑后的随意模样,也有化着精致妆容,满头红发,短衣短裙,露出一截小蛮腰的模样。
她好像有些不认识和她生活了两年多的妻子了。
戴青的信息没有任何错误,跨年的这天晚上她确实去了岳家的酒会,但整晚,她都心不在焉。
她始终在想池思岫为什么会变成视频里的样子。
曾经雪白雪白、只吃素的小兔子,忽然摇身一变,变成了牙尖爪利甚至可以捕猎的猫科动物。
她有种莫名的恐惧,那种小兔子挣笼而出再不受她控制的恐惧。于是她一遍一遍地翻看池思岫的视频,直到她发现,池思岫的账号刚刚发了一条视频。
那条视频里,池思岫和戴青恨不得脸贴在一起,共用着同一支麦克。
盛疏庭炸了,她草草地跟晚宴的主人打了个招呼便直奔逢春。在逢春,她求锤得锤,在跨年钟声敲响的瞬间,看到了她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她气得要疯了,就在她随手从桌上抄起一支酒瓶愤恨地往舞台上冲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臂,硬把她拽出了逢春。
盛疏庭近乎癫狂地挣扎着,甚至把手中的酒瓶直接冲拉她往外走的王志招呼过去。逢春的保安警觉地迎了上来,王志摆摆手:“我一个人能搞定她。”
他把盛疏庭拉到距离逢春不远的路口。两人的车都停在附近,两人的司机很识趣地在车里观察局势的发展,必要时出来拉走各自的老板。
盛疏庭把酒瓶重重地摔在地上。
玻璃碎了一地,有一块溅到了盛疏庭的手上,白嫩光滑的的手上刹那间多了一条血色的划痕。
“王志,你行,你长大了,你有力气了!你他妈还当我是你姐吗?”盛疏庭伸手指着王志的鼻子,眼睛红得吓人。
王志虽被她指着鼻子骂,却一脸淡定。
“就是因为拿你当我姐,当我亲姐我才拉你出来的。”
盛疏庭大笑,如果此时有路人经过恐怕都得绕行的那种笑。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骗我呢!”她揪着王志的衣领,手上的血蹭到了王志浅灰色的羊毛大衣上,“你早就知道你嫂子的账号对吧?你知道她并没被戴青藏起来,她总去逢春,整个洛城的人都知道她,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她人间蒸发了!”
王志从口袋里拿出包烟,抽出一支塞进盛疏庭嘴里:“庭姐,抽支烟冷静冷静。”
盛疏庭毫不客气地把烟吐在了地上。
王志依旧满脸淡定,又抽出一支塞进自己嘴里,然后用手拢着打火机,小心翼翼地点烟。
“这么冷的天,还冷静不下来吗?”王志笑着问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跟她们合伙骗我,像骗傻子一样!”
“说句俗套的话,我这是为你好。”他借着路边的霓虹灯看了看盛疏庭手上的伤口,血已经凝住了,“手不疼吗?用不用去医院?”
盛疏庭推了他一把。
“庭姐,你跟嫂子,从她发现你跟杨梦灵的事开始,就注定没戏了。”王志叹了口气,“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该比我更了解吗?你觉得她是会原谅你出轨的人吗?如果是,为什么你们结婚后你那么怕东窗事发?”
盛疏庭惶然望着王志,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话。
“即便我告诉你嫂子常去逢春你又能怎样?去逢春下跪求她回心转意吗?还是用点什么伎俩哄骗,威胁?你觉得同样的套路她还会再栽第二次吗?尤其是现在她的身边还有个戴青,戴青会眼睁睁看着她救出来的小兔子再重陷火海?”
一听到戴青,盛疏庭身上的躁戾之气又起来了。
“她戴青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抢人?”
“你觉得她还用抢吗?嫂子是长了腿的,她自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王志顿了顿,开始灌鸡汤,“都是同样的结局,与其丢了风度,还不如优雅地放手。不是你教我的,人要往前看,凡事要潇洒吗?”
盛疏庭的眼眸里蓄起了泪:“可有的事潇洒不起来。”
“不潇洒又能怎样呢?除非嫂子失忆,否则你俩回不去了。说句不该说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真那么在乎她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在家爱她,还出来瞎搞个什么劲儿。”
“王志,你是来奚落我的吗?”
“哟,你看出来了?”王志嬉皮笑脸。
盛疏庭气得直哭,却又拿他没办法。
“事情的原委你也都知道的啊!”盛疏庭觉得自己无比委屈。
“嗯,是啊,所以我们假设嫂子回心转意,你真的愿意往后余生就只跟她一人相伴吗?”
“我愿意!”盛疏庭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还是好好想想再回答吧!离婚的这几个月也没见你一直吃素啊,你要是真能吃素两个月,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