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多人夸你漂亮,鼓打的还好,从结果上看,并没什么不好的影响。”戴青小声吹风。
“如果你实在生气,要不我删了吧!”
“好啊,那你删了吧。”池思岫把手机还给她。
看着仍在疯涨的点赞数,戴青有些下不了手。
“其实这条视频火了是个好事,多少人花钱买流量都火不起来呢,你为什么这么抵触?”
池思岫也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这事不太好。
“你在视频里很好看,鼓也打得挺好,评论里都是一水儿的夸赞,为什么要删视频呢?你怕自己被大家看到?还是怕被某些特定的人看到?”
戴青的话指向性十分明显,也提醒了池思岫。
是啊,她是怕被盛疏庭知道她躲在戴青家吗?怕什么?怕她突然出现把她抓走吗?还是怕她知道,她现在过得很安逸?
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为什么还要笼罩于盛疏庭的阴影之下?
她长叹口气,意识到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但面子还是得要的。
她勉强装出底气十足的模样:“就是气不过,凭什么你可以不经我允许就擅自发我的视频?要是我不经你允许就擅自发你的视频,你不会生气吗?”
戴青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严谨地回答:“那要看你发的是什么样的视频,要是衣冠不整的我肯定不高兴劝删,要是很正常的,我不会不高兴的。”
“这是你说的,那我现在也在这个平台上发一个你的视频,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嗯?”戴青一愣,“我的什么视频?”
池思岫浅笑,掏出手机。
戴青每天教她架子鼓她都会用手机录下来,她还会缺戴青的视频了?她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想发多少天都行。
她随便挑了个戴青衣冠整齐的视频,截了大约一分钟的长度,然后打开软件点了下屏幕下方的小加号上传视频。
“我发了哦!”在确认发布之前,池思岫给了戴青一次制止的机会。
戴青哭笑不得。
“你发吧,没关系的。”
池思岫是新注册的账号,完全没有粉丝,视频发出去后五分钟依旧无人问津。
“你看,一条视频想火也是挺难的。”
当天晚上,池思岫冷着脸拒绝了戴青的睡前服务。
第二天早上,她的那条视频终于有点赞评论了,点开一看竟是戴青。而戴青发的那条已经三十多万赞了,戴青的粉丝也涨到了小十万。
第二天晚上,池思岫又拒绝了戴青的睡前服务。她背对着戴青,戴青往前接近一寸,她就往床沿挪动一尺。戴青只好识趣地往后挪了挪,生怕池思岫被她逼到地上。
“不然,我在评论区里圈一下你吧,正好很多人都在问你是谁。”戴青小心翼翼地说。
“为什么要圈我?”池思岫没好气地问。
“圈了你大家就能直接找到你的账号,你发的视频就有人看了,这样你会不会平衡一点?”
对,是会平衡一点,但池思岫又觉得自己这种行为非常幼稚,小学鸡。
戴青见她没同意也没拒绝,悄悄往前蹭了蹭。
“你不觉得有很多人关注其实是件好事吗?”
“好事?”池思岫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的,从小池远就教育她要低调,枪打出头鸟。每次“炫耀”都是有明确的目标人群和明确的目的性。
虽然她不知道一个人如果被很多人认识到底有什么不好,但她总觉得这是件不好的事。
“我又不想当明星,这算什么好是?”
“又不是说你的视频被很多人看到了就一定要当明星,现在多少人脑袋削尖了想当网红还没这流量呢!”
“当网红?”这涉及到了池思岫的知识盲区,她从床上坐起,很诚恳地请教戴青,“当网红有什么好的?不只是销售才会当网红直播带货吗?我又不想卖东西。”
戴青意识到池思岫对“网红”这件事的了解片面了。
她也从床上坐起,一本正经地跟池思岫科普:“现在的网红有很多种,直播带货只是其中的一种。你没事也可以刷刷这个软件里的短视频,有自己拍那种小剧情的,搞笑的,唱歌的跳舞的,宠物的,探店的,多种多样,也不见得每个都是直播带货,也可以在自己的视频加广告,或者靠直播打赏什么的。刨去挣钱这种俗气的想法,拥有一定的粉丝,发布的视频有很多人看不也是一种成就感么?就好比我们乐队,虽然千洋天天说什么不迎合大众做自己的音乐,但他内心肯定还是想有人……”
“你等一下,”池思岫皱着眉打断了她,“你给我讲讲那个俗气的,就是说,如果有很多很多粉丝,会很挣钱吗?”
新的尝试
池思岫给戴青问懵了,对于网红的生财之道她也是平日里听别人八卦,具体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据说视频里植入广告的酬金要看粉丝数量吧?那种千万级别的大v植入一条广告起码要十几万吧?”戴青盲目地猜测。
池思岫瞪圆了眼睛。
她承认,自己现在的想法很俗气,她想挣钱,她不想一直做戴青家里的米虫,她不想赚戴青的钱还戴青的前,她想自己真的挣到钱还清债务并且有朝一日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她偷偷下载过那种找工作的软件,输入自己的简历后发现根本匹配不到合适的工作。倒不是她眼高手低看不起那些月薪千的工作,她是怕戴青多想,觉得她还是在意她曾经觊觎过她。
她终于理解到了池远所说的打工人的艰辛,像她这种从小养尊处优的娇小姐每天被别人捧着说是艺术家,其实连基本的求生技能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