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评后,表面上是把生产速度提上去了,但质量上却又出了问题。
很多人为了早点完成任务,锄头只划破地皮,根本伤及不到草根,今天地锄过了,明天照样绿草茵茵。
村支书被气得直跺脚,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评定工分是关系到养家糊口、衣食饱暖的大事,一旦尺度和分寸把握不好,就会引起相互攀比、互不相让的情况。
可要想在评仪中做到绝对公平又很难做到,失了公平,争吵就随之而来,社员之间为评定工分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不仅伤害了乡里乡亲间的感情,还耽误每天的上工。
“就为了不吃亏,他们干完活回来便找小冯评工分,有时甚至评定到深夜还评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王支书坐在板凳上,边说边叹气,“小冯被他们缠的没辙,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公社去了。”
“小冯要走?”
唐心月把沏好的茶推到王支书面前,有些惊讶地问。
“嗯。”王支书顿了顿,“她的关系早在去年调去公社的时候就转到公社那边了,这不是村里出了记错工分这事儿,我才去公社又给人给借调过来了吗。”
王支书说的口干舌燥,端起唐心月递到面前的茶盅,猛灌了几口后,又道:“其实,人小冯的借调时间早就到了,只是我这边没松口,她也不好说走。”
唐心月和小冯打过几次照面,虽二人没什么交集,可那姑娘每次见到她都会红着脸害羞地和她打招呼。
话不多,面也薄,唐心月都能想象的到她被那些村民团团围住的时候是有多么的无助。
其实这事儿,根本怪不到人小冯身上。
因为早在唐心月帮忙核实张老幺的工分时,就发现方林村的记工方式存在很大的弊端。
只是当时王支书光让她核实张老t幺的事,并没有授权她做其他的事,所以她也不方便说什么。
没成想现在社员们竟真因这不清不楚的工分闹了起来,还逼走了村里唯一的记工员。
唐心月不想小冯背锅,遂将自己之前发现的弊端通通告诉给了王支书。
“所以,你的意思……”王支书忍不住问起她的意见。
“重新起账,分开登记!”
“男,女,老,少,上午,下午,姓名,工种,分数,全都分开登记。”
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方林村的记工问题。
见她答的丝毫也不犹豫,王支书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说出口。
低头沉思了片刻,他似做出很大的决定般,一拍桌子,起身对唐心月道:“行,就按你说的办!”
这下方法倒是确定了,就是这实施的人,该有谁来呢?
唐心月不禁看向了对面的王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