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骗的进了笼子,不仅父亲被气死,母亲也因此累出了一身的病,家里所有的担子压在他大哥一人身上,最后就为了多挣五块钱而摔断了腿。
一个干不得活的妈,一个瘫痪在床的哥,张老幺刚放出来时面临的就是如此困难的境地。
难吗?肯定难!
可他还是一个人挺过来了,在当时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情况下,他不仅把自己的母亲和大哥照顾的很好,还拒绝了队里给他们一家的补助,完完全全靠自己的双手撑起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不得不说,他这份坚强和韧性的确不是普通人能随便企及的。
唐心月佩服他,自然就会产生一种惜才的心理,再加上这段时间来她的堆料场一直靠人张老幺照看,而昨晚自己又没帮上什么忙,心怀歉意的她不放心自然而然地就想到单独在家的张母。
“要不你留下来照顾张婶,我自己去学校就行。”
她向走在前面的男人提出建议,却不想男人头都没回一下就拒绝了她的好意,“张婶有余婶照顾,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江北山直接用一句话打消了她的顾虑,甚至怕她东想西想,他还是临出发前扯了个张老幺让他先去市里医院探探路的谎。
唐心月信了他这话,一路上也没再提让他回去的话,等江北山平安将她送到b大后,她就催着他回去了。
重返校园生活,唐心月又开始了之前充实而忙碌的日子。
最后一年对他们这级大学生尤为重要,大家都莽足了劲表现想要毕业时分配各好工作,唐心月也不例外。
而江北山送完她回学校后,也不像之前那样三天两头往京市跑,二人各自忙碌,谁也没打扰谁。
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日子过的飞快,就在唐心月以为张家大哥已经在市里接受了治疗时,很久没出现的江北山在一个春日的下午突然来学校找到了她。
“你怎么来了?”
看着轻车熟路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的人,唐心月忍不住开口问道。
“上次你说你同学认识在京市医院上班的,我想你帮着问一下,能不能给调个床位出来。”
一听要床位,唐心月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第一反应还以为是江北山出了什么事,连忙警惕地看向了他,“你……”
“不是我。”
知道唐心月这是误会了,江北山就把自己此趟来的目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所以张大哥根本没在市里做手术?”
江北山点了点头,“市里说这个手术他们做不了,让我们来京市。”
“你们去过医院了?”
唐心月追问,语气带着焦急,不想这么久了张大哥的病都还没得到根治,眉头更是紧紧地皱到了一起。
“医院那边说现在还没床位出来。”江北山接过她的话,一脸担忧地说道:“让我们等,但具体要等多久没说。”
没床位,只能等,还不知道等多久。
难怪江北山会急的直接找来了学校。
张大哥的情况唐心月清楚,知道再这样拖下去不尽快进行手术的话,说不定他那条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她便让江北山在楼下等着自己,而她则很快去到楼上找到了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王壹。
“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气喘吁吁站在自己面前的唐心月,王壹有些吃惊,上次见这人慌成这样还是她爸生病的那次,王壹心里顿时就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家里人出事了?”
她起身拉过唐心月的手,关怀地问起了原因。
唐心月背靠着墙t,因跑的太急,连抽了几口长气都没缓过劲来,王壹轻轻帮她顺了顺背,她这才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请求。
“调床位。”
没想到搞了半天就为了个医院的床位,王壹听后爽朗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难的。”
对家里随手一抓就是个医生的她家来说,在京市医院调个床位就跟在家里换间床睡一样简单。
她信誓旦旦地跟唐心月做了保证,然后又病人的情况跟她做了大概的了解,在知道病人是唐心月对象的兄弟的大哥后,她还意味深长地盯着唐心月看了会儿。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唐心月不明所以,在看到王壹带着脉脉的眼神看向自己时,连忙抬手慌乱地擦起脸来,“什么都没有呀。”
看着干干净净的手,她疑惑地看向了对面正笑的开心的人。
王壹被她的动作逗来乐的不行,边收拾回家的东西,边笑的前俯后仰。
直到脸都笑僵了,她这才手提回家的装备大步朝一头雾水的唐心月走来。
止步,回头,凑近,在唐心月稍稍往后靠的耳朵旁,她小声地对她道:“那个,等这事儿搞定,你记得让你对象的兄弟当面来好好谢谢我哦,嘻嘻嘻……”
伴随着王壹“狡诈”的笑声,唐心月直接僵化在原地。
张老大在京市住到院的那天,唐心月和江北山一起去医院看望了他。
“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安心养病,其他的事交给北山和老幺他们。”
看着愁容满面躺在床上的张老大,唐心月趁着张老幺不在时赶紧和江北山一起劝解起了他。
“对,大哥,钱的事您不用担心,老幺在唐老板的堆料场干的很好,每年的分红不少呢。”
江北山跟着附和,说完还偷偷朝唐心月递了个眼神,惹得唐心月不得不含羞接过他的话,大言不惭地说起了自己的伟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