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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装,足能将人分为三六九等,拉开天地之别。
立身在铜镜前的柳霖霖还不习惯身上的衣裳,这衣裳说不上难看,却也绝不惊艳。
髻上的金钗的确名贵,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她脸上的妆容也是一样,不红不艳,又不能素脸朝天,大有不伦不类,点到为止的意味。
可,也正是这套妆容与装扮,使得走出赵府的她不敢被人小觑,更无人敢来冒犯。
她会得到景都百姓的尊敬,也会被所有人重视。
有时,她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反正达官显贵家的妇人都是如此,应是一种潮流吧。
然,这又不仅仅是一种潮流,潮流可随时代而变,也能随某事件或某人而突然流行,但,她现下的妆容与装扮却不能。
在不能有所变化的情况下,那也只能强制去习惯了。
因为,她已不再是花魁,也要完全杜绝被人指指点点,不敢再开先范。
今日,赵府很静,用过早膳的她也拿起了赵府的账本,有模有样地敲响了算盘。
她并不是在查账目,而是,想记下账本上的规律和一些算法,好使自己尽快熟悉。
忙时是无心饮茶的,但她还是饮下了第三盏茶。
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茶的滋味,也不知是如何饮下的,只是下意识拿起,又下意识的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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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盏茶尽,欲要去喝第四盏时,为她斟茶倒水的婢女却不见了踪影。
她很自然地抬眼找寻,片刻后便也迎来了婢女的惊惶失措。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跟随少爷出门的方毅来报,少爷被困在“云阙阁”了,好像是输了很多银两,现下已抵上了赵府的商铺。”
柳霖霖惊身站起,忙道:“家主现在何处?”
“太师五更便进了宫,至今尚未回府。”
柳霖霖,慌眸道:“若是上朝,此刻家主也该回来了方毅可还说了什么?”
“就只说了少爷被困“云阙阁”一事”
柳霖霖皱眉沉寂了片刻,沉声道:“方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府内三百府兵的统领吧?”
婢女狠狠点头。
柳霖霖绕桌而出,“既然家主不在,那你挑选一百府兵,随我前去“云阙阁”便是。”
“是,夫人。”
一路上,柳霖霖是忐忑的,自她嫁入赵府以来,虽也偶有出门,却也只是简单采买些所需,便就早早归府。
她不确定外人见到她后,都会言出何等秽语;也不确定,外人是否还将她当做花魁来看待。
当下,她急迫需要找寻一种状态,一种既不失赵府威严,又能替赵瑾睿出面解决问题的气势。
而,说到气势,她先想到的又是齐麟,也唯有齐麟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索性,她就在马车上接连整理衣袖和领口,多次挺肩,迫使自己能严肃起来。
有一百府兵开道,柳霖霖走下马车后的派头自然不小。
她从容走入“云阙阁”后,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傻了眼,包括赵瑾睿。
好在赵瑾睿平日对她彬彬有礼,还算敬重。不仅没当即质问来意,还忙凑上拱手行了礼,“霖儿,你怎么来了?”
柳霖霖,淡淡一笑,“听闻有人将你困在此处,欲要掏空我赵府的家产。我作为赵府的唯一女主人,就想着来此瞧一瞧。”
赵瑾睿落下眉眼,左右缓动,甚觉脸上无面,只得先扶柳霖霖坐下,才微声道:“今日,我本想和几个朋友在此一叙,可就在我等说话间,这大厅中便开了赌局。我出于好奇,就凑前玩了两把,谁曾想把把输,从未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