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
年长之人能在众多百姓中锁定一姑娘,并认定该姑娘最具价值,足显老辣。
众马贼也在第一时间蹬直马镫,抬身下望,终见一女子婀娜静立,低头掩面。
“你!出来。”
狼王眉心皱如刀刻,满脸肃杀,手指一勾,便命令女子走出人群。
女子抬眸,紧了紧披风系带,刚要拨开身前百姓,身后便传来丫鬟的急唤,“小姐…不可…”
女子未有回眸,当即抚下了丫鬟拉拽自己的双手,干脆走出。
众马贼呆目,似连喘息声也停止了。
眼前女子竟清新如莲,白璧无瑕,如一幅仙界画卷,让人叹为观止。
狼王心喜,女子不但使他眼前一亮,似也有了某种乐趣。
就仿佛平平无奇的水面,突现起涟漪,露出了一尾绝美的锦鲤。
“没想到啊没想到…此行还能遇到如此佳人…”
女子一脸从容地看向狼王,屈膝一礼,“小女子来此只为寻亲,还请狼王放小女子离去,日后定有重谢。”
狼王大笑,“美人既有求,我又哪能不答应?”
“只不过…”他突得收敛了笑意,一字一字道:“你可以离去,你的婢女必须要留下。”
他本想戏弄一番女子,女子却当了真。
女子从臂膀上退下包袱,缓缓摊开,从中拿出一叠银票。
“这是五万两银票,只愿狼王也能放过我的婢女。”
狼王绷嘴歪脖,伸刀向前。
女子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放在刀尖,目不转睛地等待着狼王再次言语。
狼王取下银票,在手中掂了掂,反倒邪魅一笑,“五万两的确不少,却还是买不来两条命…”
女子当即皱眉,厉声问道:“狼王这是何意?”
“何意?”年轻马贼一脸讥诮地回望身后同伴,众马贼骤然哄笑。
待到年轻马贼再看向女子之刻,已然是一副恶狠狠的嘴脸,“一个姑娘家家的…竟想要和我们这些马贼做交易,是不是有些太异想天开了?”
众马贼笑声更甚。
“不然呢?”女子眨了眨眼睛,“银票你们也拿了,还想怎样?”
年轻马贼低眸,又是“噗嗤”一笑,他本想一本正经的和女子讲讲“道理”,怎奈实在是忍不住笑意,单是这一笑已然让他前俯后仰,笑畸形了脸,“弟兄们…这姑娘该不是个“雏”吧?怎会如此“天真无邪”呢…呵呵呵”
“雏”字一出,狼王身后的弟兄笑得摇曳生姿,在马背上扭得简直比女人还要妩媚。
期间,他们也用手指连指着女子,讥语更甚。
女子静静地环视着每一马贼,默默地承受着讥嘲。
她脸颊烫,心在破碎,整个身体如被点点撕裂。
——回想尚在景都时,她曾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却也从未感到如此屈辱。
——这种屈辱使人难以喘息。因为就生在眼前,且无处可逃。
她仍在凝视着众马贼,却也缓抬了双臂,慢慢绕后。
突然,她眸中乍出寒光,随着一块裹布从背后掉落,双手分别握上了一段长铁。
只见,两段长铁在她手中一个旋转,一杆墨黑色铁枪赫然展现在众人眼前。
她斜枪在手,大步向前,长英姿下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气势。
众马贼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纷纷侧了马头,马身惊退。
独留狼王一人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
“凌霄…凌霄铁枪?”
他不禁蹦出几字,字字沉重,字字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