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见状,也将眸光锁向女子。
——只要他能擒下女子,齐麟是否也会束手就擒?
他已想不了那么多,他能活到今时今日已付出了太多代价,所以,他必须要活着,也必要斩杀齐麟。
刀锋已冷,风更凄寒,他身子却在冒着白烟,足以抵御一切的白烟。
女子虽已握紧了刀柄,却还在犹豫如何对身前的三人下刀。
没等她做下决定,狼王手中大刀已随风而至,势不可挡。
她下意识抬刀,只听“锵”的一声,连人带刀已飞出三丈。
待她再起身时,凌乱的头下已闪动着两抹血红,血红的眸子似在流泪,剧颤的身子也再难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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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眸光就仿佛一个女鬼在凝望,而这个女鬼也绝不畏惧死亡。
突然,她出凄厉的呐喊,她挥刀跑动,似个娇柔的孩子举着比其身子还要大的石头,誓要与眼前人同归于尽。
狼王反倒嘴角咧出一抹讥笑,竟用手中大刀硬生生地接下了女子这一刀。
随后,他振臂一推,女子横刀后退;他又顺势一斩,又是“锵”的一声,女子横在身前的刀赫然断掉,飞扬在脸前的头也随之散落…
女子尽力了,她已散去了所有力气,眸光涣散间只能在地上前后蹬腿,手掌也在前后拨动,她想逃却再难起身,只能坐地缓缓向后拖移着身体…
“女人就是女人,不好好在闺房中刺绣,却偏偏要跑来送死,这是何必呢?”
“你好好的粮草督运不做,却偏偏要做马贼领,你又是何必呢?”
狼王一语刚落,便呆滞了身体,出第二语的齐麟不知何时已用枪头抵住了他的后腰。
齐麟猛然抬脚,踢落了狼王手中刀,又顺势一拽用胳膊肘夹住了狼王的脖子。
“我再问你一遍!当年你受何人指使?又为何非要杀死镇北王妃不可?!”
狼王先是沉寂不语,突得连连大笑,“都到这地步了,世子爷您还不肯唤镇北王妃一声娘吗?世子是不是觉得愧为人子,无脸承认镇北王妃就是你娘啊?呵呵呵”
齐麟,厉声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弄死你!”
“弄死我?”狼王一声轻叹,“如果你想我死,就绝不会等到今日了…”
——他说的没错,倘若齐麟想他死,单是平日就能杀他千百次,又何必等到今日。
——相比他死,齐麟更想知道他背后之人是谁,当年又是一场怎样的阴谋。
齐麟紧了紧胳膊肘,恨恨道:“你既知晓我想知道什么,为何到了生死关头还不愿吐口?!”
狼王,缓慢道:“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我明明杀了顾英鸢立了大功,为何还要在此落草为寇?”
齐麟皱眉思索道:“莫非是因你无法找到兑现承诺之人?还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何人要你去杀镇北王妃?”
狼王,低声道:“我只能说我们实在太微不足道了…手和脚虽长在我们身上,却根本就不属于我们自己…”
齐麟,迟疑道:“也就是说,当年策划这场阴谋的人是你绝无法违背,也绝不敢前去要赏赐的人…可,放眼整个大襄,除了镇北王还有谁能有这般滔天权势…”
狼王微摇了下被卡死的脖子,似已呼吸不畅,随后又连咽几下口水,才勉强道:“是啊,除了你爹镇北王能有如此滔天权势,还能有谁呢?”
“恐怕,世子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敢猜吧?我非景都人士,妻儿老母却在景都为质。当年,在没射杀顾英鸢前,我就知道自己已再难见到他们…只要我不出现,她们便能好好活着;可若是我去了景都,她们和我都难以活命…”
齐麟缓缓转动身子,寨中一众弟兄仍在远处不动,随狼王冲杀的原三十一人也已不足五人,且还有两人受了重伤。
他突得双眸酸楚,似看到家园被焚毁殆尽,满目凋敝,只留万物萧疏,枯叶散落。
——狼王寨也是他的家,今日他却亲手毁了这个家。
——凡事到了人如枯叶,只剩凋零之刻,似也不值得再去留恋…
“你说的没错。你的家人对整件事都一无所知,藏身在你背后的人也没必要杀死她们。要知道,在景都内杀人,也绝不容易撇清关系…可…”
他渐渐仰面,闭眼对天,一声长息,又接一语“我们走。”
这一语,他是说给女子听的,也是说给小川听的。
可,就在他们牵上快马,走出寨门时,他还是一枪刺死了狼王,“可,你今日必须死!”
他一脚将狼王的尸身踹离了枪身,策马扬鞭带女子、小川和婢女禄儿极快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月已高,星更寒,狼王寨也已到了日暮途穷之时,只留斑斑星火不时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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