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霖霖垂眸,缓叹道:“还能是谁,昨日谁为我赎的身,今日我就说的是谁呗。”
沈安若猛地探身,轻声道:“你是说赵瑾睿啊?”
柳霖霖闻言,反倒“噗嗤”一笑,“这些年若不是齐麟一直在旁,那赵瑾睿又怎能把持得住我还记得,他第一次见我时,转身就撞向了门框呢”
“如今,他既替我赎身,我也便是他的人了。就是不知,他会不会已形成了习惯,不会还是只敢远远望着我,不敢向我靠近一步吧”
沈安若,道:“所以,你今晚要喝醉,也是在给赵瑾睿机会?”
柳霖霖,柔声道:“活的他不敢碰,喝醉的他若再不敢碰,那我也没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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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闻言,柳眉深皱,似无了任何言语。
她不曾想,柳霖霖会转变得如此快。
原本,她最怕见到的就是柳霖霖。因为,柳霖霖陪伴了齐麟太久,她后来者居上,反倒直接嫁给了齐麟,柳霖霖作为一个女人,又怎能无恨?
“你你不恨我吗?”
柳霖霖突得愣神,“恨?我为何要恨你?”
沈安若,弱弱道:“我也没想到会和齐麟成婚,这一切就好似一早就被注定好了,根本不允许我多做思量”
柳霖霖畅笑,伸出手指轻戳了一下沈安若的额头,“你真是个小傻瓜如我这般出身的女人,又怎配嫁给齐麟呢?先前,齐麟不是戴罪之身时,单是这景都城中就不知有多少贵女想要嫁给齐麟就算他后来成了朝廷钦犯,他身上也依旧流着镇北王和顾侯爷的血,我也同样不敢奢求”
“即便是那赵瑾睿,他为我赎身,我自当为奴,我也从不敢奢望能入住太师府为妾”
“不,我觉得你不该这样”沈安若黯然伤神,“现下,你已是自由身,你不喜欢赵瑾睿的话,我可以让赵瑾睿放你自由。然后,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重新开始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啊”
柳霖霖望了沈安若片刻,骤然大笑,笑声中带满着自嘲与悲情,“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像我这种只会取悦男人的女人,恐连顿饭都做不了吧?”
沈安若,忙道:“不会做饭,可以学啊谁又生来就会做饭呢?”
柳霖霖,含笑道:“就算我会做饭、会缝补,会做一些粗浅的杂活,又能如何?”
“沈姑娘不,我的镇北王妃你大概不会懂,这个世道是永远不允许女人出错的”
“只要我柳霖霖做过一日“锦绣楼”的舞姬,那我在他们男人眼中就是“贱货”,就是“婊子”!他们不会给我重生的机会,只要我敢单独居住或外出,那些男人就会闻着腥味找上我,届时,我会听到这世间最不堪的言语,也会遭受这世间最冰冷的屈辱”
“我的镇北王妃啊你应当庆幸自己能嫁给齐麟,你也应该好好感激齐麟能直接让你做上镇北王妃。因为,你永远不会知晓一只笼中鸟的可悲,笼中鸟离了人是活不了的,我柳霖霖离了男人也是活不成的”
她缓缓起身,醉姿碎步,轻举酒杯间,已然望月自怜,“其实,我已很幸运至少,我了解赵瑾睿,他不是一个坏人,只是偶尔贪玩胡闹罢了总比,我被林烁带走要强上千倍万倍,林烁也绝不会将我当成人来对待”
“可,林烁已死,这世上唯一欺辱过你的男人已不在,你依然是清白之身,又何必这般看低自己呢?”沈安若缓缓站起,勾起酒壶为柳霖霖重新添上酒水,“我相信,你绝对可以重获新生,再好好活一次的。”
或许,是因沈安若的声音大了些,一旁的齐麟也站起了身子,关切问道:“安若,你怎么了?”
沈安若,赫然回头,“没你什么事,带着你的朋友下楼饮酒去,我与柳霖霖有话要说。”
礼部尚书之子魏浩鸿见状,讥道:“呦呦呦镇北王,您这位王妃可真够辣得呀,竟敢命令您做事?难道,王妃不知夫为妻纲,夫唱妇随吗?这要是换做我啊”
“唰”的一声,没等魏浩鸿将话说完,齐麟已将一杯酒水泼在了他的脸上,“你再敢说一句,我就让你命丧当场!”
怔住的不止是赵瑾睿,就连兵部尚书之子郭熠恒、景都巡抚之子王予政、户部主事之子张旭淼和一些景都城内有头有脸的贵公子们皆目瞪口呆。
“以后,镇北王妃的话,就是我齐麟的话。确切地说,你们可以不遵我言,但,必要遵从镇北王妃所说的话,因为会杀人的不止是我齐麟,我的王妃比我更会杀人!”
他们与沈安若、柳霖霖本就是分桌而坐,此刻,齐麟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直接拎着酒壶走了下去。
镇北王都下楼了,剩下的人也没得玩了,只得纷纷站起了身子。
“不是是我说错了什么吗?”魏浩鸿却一脸迷茫地还在问着,“女人不该以丈夫为尊吗?我也没说错呀”
王予政拍了拍魏浩鸿的肩膀,皱眉摇头道:“魏兄,这不是错不错的问题,而是,绝不能驳了镇北王的脸面。依我看啊,你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生过,若你认真了、记仇了,那往后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了”
他又凑上一步,接着说:“魏兄,那可是齐麟啊今日,别说你被泼一身酒水了,就算是齐麟斩下你一条臂膀,你也不能与他为敌”
魏浩鸿,思索道:“王兄是说,齐麟只泼了我一身酒水,已然算是手下留情了?”
王予政对着他挤了挤眼,“正是。起码,齐麟还当你是自家兄弟,否则,你想想林烁的下场?齐麟杀林烁,还只是为了柳霖霖,你方才可是在给镇北王妃难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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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浩鸿的身体赫然颤抖起来,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恭恭敬敬地朝沈安若深鞠一躬,随后,没走几步便有跌倒的势头。
索性,几人搀扶着他一同下了楼。
“镇北王妃真是好手段。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驯服齐麟的吗?”柳霖霖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早已按耐不住鼓起掌来,“要知道,我与齐麟相处多年,可从未找到过他的软肋,只知道他不敢让我离他太近,仅此而已。”
沈安若,暗暗道:“我哪有什么所谓的手段啊,方才我也只是听到你的言语后有些气愤,便就随口那么一说,谁知齐麟会照做啊”
“果然,女人的脸面都是男人给的。”柳霖霖不由深叹,“我们镇北王妃还真是捡到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