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细数下来,好似既没陪伴,也没真正给予过对方什么。
但,谢好却不同,她从不言情感,只默默地做事,也只默默地陪伴。
现下,她已熟悉素棠的所有细节,甚至所有喜好。
“我已命探子赶往天瑙城了。”谢好扶正酒壶,凝望向桃梨花海,“我虽想不出齐麟留在北疆要做什么,但,我却知道此刻圣上也不想齐麟回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素棠,微微一笑:“你觉得齐麟这人如何?”
谢好,讥诮一笑,“对于女人而言,每个男人都一样,没什么好坏之分,也没什么与众不同。只看这男人的心是否在自己身上。”
素棠,微微摇头道:“如果我是女人,就绝不会如此想。”
“哦?”谢好侧脸惊道:“那你会如何想?”
素棠,说:“大多数女人看男人是看得对方的能力和钱财,只有少部分女人看得是对方身上所具备的能量。”
“能量?”谢好皱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怎比能力和钱财实用?”
素棠沉寂了片刻,随之低吟道:“是没用,却也最致命。”
谢好脸色逐渐黯淡,眉已更加深陷。
她眼波流动间也附上了几分渴望,亦多上了若干无力。
——这就是女人,当自己无法深层次地读懂一个男人时,她们就会有种不安感,且还会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挫败感。
素棠,说:“你之所以会觉得能量是虚无、没用的,也全因大多人更看重实实在在的得到,一旦得到暂时所需,就又想得到更多。她们压根就不需要所谓的能量,所谓的能量也满足不了她们的所需。”
“但,能量却可以转变一切,也能吸引来更多的助力。一个有能量的人,必少不了个人魅力,它能将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也能将完全不利于自己的局面转为有利,更能一统天下,所向披靡。”
他突得哼笑了一声,“当然,你们女人对江山社稷应也没太大兴趣”
谢好抿嘴迟疑,猛地强调道:“你是怕郭四爷会投奔齐麟?”
素棠顿时瞪向谢好,厉声道:“有些不该说的话,最好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
谢好瞬间含泪,委屈道:“你总是将事往最坏的地方想,难道,你就没想过齐麟极有可能会死在郭四爷的刀下?”
“齐麟会死在郭四手上?”素棠如女童般出着铜铃般的笑声,他的笑声却也带着使人毛骨悚然的寒意,“谢好啊谢好,亏你跟了我这么久,居然还如此愚昧。”
“多年前,郭四之所以愿意与我合作,也全因他要为齐烈报仇。他的出点既是齐烈,又怎会杀齐麟呢?”
“暂不说齐麟是齐烈的独子,就单说他身上所具备的能量,就极有可能使郭四臣服于他。要想使郭四与齐麟反目,我们唯一能做的也是要让郭四明白——齐麟是萧文景的大哥,他是断不会对萧文景动手的”
谢好,微声道:“这区别就在于郭四爷认定了萧文景就是杀害齐烈的凶手,他想要的也是能亲手杀掉萧文景,为齐烈报仇。而,齐麟不但不会杀掉萧文景,还会帮萧文景稳住江山社稷?可,齐麟真会对萧文景忠心不二吗?”
素棠长长地舒缓出了一口气,闭眼间似在思量,“无论如何,我都有必要见一见郭四”
谢好,当即劝道:“眼下,你还不能走,这样会让萧文景生疑的。”
“萧文景毕竟是一国之君,你又怎能舍之?何况,现下萧文景随时都有可能对张显宁难,他不希望齐麟此时回来,也是在忌惮齐麟会阻挠他除掉张显宁。在这种情况下,萧文景一旦得知你去往了北疆,那无论你见不见齐麟,都会犯下大忌。”
素棠,淡淡道:“如果你是郭四,你会怎么做?”
谢好,沉思道:“我会先取得齐麟的信任,然后在镇北军中赢得更多的威望;待时机一到,便会直接率领镇北军冲破景都宫墙,杀死萧文景泄愤。”
素棠再次闭眼,却也带上了一抹难以形容的阴笑。
阴笑无声,他的脸色却越苍白,“可惜真是可惜这些年,郭四所做的事,已然无法被齐麟原谅。齐麟一旦得知他的所作所为,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他。”
他慢慢看向谢好,又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何会将此处取名为“云阙阁”吗?不是因为这里有上好的“云上仙”;也不是因为我与方莫公子交好,而是,这里有最上品的“寒食散””
谢好猛然一震,“寒食散?也就是五石散?”
她一瞬凑上,紧紧抓住素棠的臂膀,动容道:“你也在食用吗?那东西可不能碰!唐代孙思邈就曾说过:遇五石散配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
素棠淡淡一笑,“我不会去碰那东西,但凡是能损伤我身体和皮肤的药食,我都不会沾染。因为,我比你还爱美,也比你更在乎自己的容貌。”
他翘指在谢好的脸颊上轻轻滑动着,“但,寒食散的妙处就在于它能将人的贪婪挥到淋漓尽致。只要沾染上,就再也忘不掉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更何况,那东西还能助长男人的体力和兴致,又怎能不让人万般陶醉呢”
他突得举起翘指,五指在半空中不停扭动,犹如蝴蝶舞动,又好似嫩枝拥簇,“我云阙阁最好的酒是云上仙,煮一壶云上仙,再配上寒食散一同服用,那将会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又猛地振奋起来,“你知道吗?我单是望见那些客人一脸享受的样子,我就已觉心潮澎湃,热血急涌。有很多次我都恨不得亲自尝试一次可我不能我真的不能”
他的语渐渐迟缓,语气也越低沉,他似有似无地瞥着谢好,仿佛在捕捉着谢好脸上最细微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沉笑了起来,他的眸光中也带满了不屑,更带上了万般质疑,“你会嫌弃我吗?如今,你千事万事都依着我,就算再难的事也都愿去做,只因你渴望从我这里得到爱!不是吗?”
“可,如果我告诉你”说到此处,他已顿停,眸光中的所有不屑与质疑又全然变成了讥嘲,那是对他自己的讥嘲。
他又开始笑了起来,阴沉诡异地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是个男人了,也根本给不了你爱,你还会对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