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因昨夜里?赤丘精兵的偷袭,刺杀其主?帅,这?些北犹精锐骑兵忿火中烧,如罗刹降世,方圆三?里?都弥漫着自他们身上发?出的杀气。
眼下不可硬来?,是以站在战车上俯瞰战场全貌的谢衡之和军师频频挥动旗号,指挥弓弩手先破其阵型,而后轻骑兵绕行突击,乱其视线。
终于,赤丘士兵将其逼拢围困于狭小场地时,也就到了骑兵最后对冲的时刻。
即便对方主?帅已死。
但面对眼前的高?头大马和茹毛饮血的北犹精锐骑兵,赤丘军队需拚死一战,才有?些许胜算——
忽然,军师营的谢衡之见骑兵前的前锋兵有?异动。
他顷刻间明?白了他们想做什么。
千钧一发?之际,不等他旗号发?出,前线的先锋兵已经?得到了林将军的首肯。
首领已负伤,此?刻站在最前面的亦昀手持盾牌,高?举长?枪,双眼猩红。
“弟兄们,跟我上!”
-
暮色冥冥之时,岐黄堂虽然门窗紧闭,厅堂里?依然亮着烛火。
在灯下穿线的亦泠指尖忽然被扎了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能再缝了!”
从后院出来?的秦四娘看见亦泠的手指,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腕,“你的手指都被线勒成什么样了,你快放下!”
“没事。”
亦泠说,“等长?上茧就好了。”
眼下由不得亦泠休息。
她也顾不得手指被扎的那一下,擦了擦指腹冒出的血珠,又重新拿起了针。
直到七日后。
正月初一,新春初始。
赤丘依然一片沉寂,毫无新春的气氛。
岐黄堂内也只有?针线穿破皮革的声响。
忽然,有?人急促地敲门。
埋头缝制的妇孺全都抬起了头,面面相觑。
“是我!”外面的人喊道?,“四娘,是我!”
穆峥?
大家都放下心来?,却也疑惑。
“你怎么来?了?”
秦四娘打开门后,迳直问道?,“你不是去送粮吗?”
“我刚从北营出来?,听说大军已经?挺进两百余里?,直逼北犹老巢了!”
闻此?消息,岐黄堂内众人忍不住低声欢呼。
前线的军情传回赤丘需要?时日,而她们又接触不了军营里?的人,只能眼巴巴地等着别人打听消息。
高?兴完,秦四娘再回头看穆峥,皱眉道?:“这?是好事,你怎么这?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