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好想抱着杨妈妈求安慰,可偏偏楚越叫杨妈妈去打些水来。
她只能强装镇定,可不想被楚越看扁:“大人,我先回房歇会了。”
“我送你。”
蓝大人让官兵把这些人都抓走,这里已没什么事了,剩下的事情蓝大人都会处理,楚越紧跟在温菡玉后面。
温菡玉走到石阶旁时没注意脚下,差一点跌下去,好在楚越扶住了她,她想站稳身子,可这会双腿都是软的,有些支撑不住了,靠着楚越道:“谢大人扶我一把。”
“哪里的话,别担心,一切都过去了,已经不会有马匪出现,我扶你进去。”
温菡玉点了点头,没有拒绝楚越,若是摔倒了,岂不更加出糗。
到了屋里的椅子上坐了一会,这会心绪平静了许多,温菡玉瞧见楚越袖子处有血迹,应是和人打斗的时候溅上去的。
见温菡玉盯着自己的衣袖看,楚越把手臂备到了身后,关切的问道:“现在有什么感觉没有?”
温菡玉道了一句还好,她只抡了一下耙子,使出了所有力气,现在只觉得手臂有些轻微的不适,其他都好。
这时,杨妈妈也赶来,打了水要给温菡玉梳洗,楚越也离开了房间。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温菡玉迟迟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翌日醒来,天已经大亮。
打斗的痕迹都清理干净,看着高升的阳光,昨晚的腥风血雨如一场噩梦。
杨妈妈告诉温菡玉,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她精神养足了,离开柳河县,温菡玉不知所有人都在等自己,忙穿戴好,梳洗一番,出了房门,去寻蓝夫人了。
蓝大人要为大伙践行,这会也不拘泥小节了,男女同席,用膳的期间,自然聊到了昨日的惊险,温菡玉也由此知道,昨晚抓获全部马匪,剿匪大获成功。
其实蓝大人他们在李老伯家就开始计划了,蓝大人中途故意放走一个马匪前去告密,也一直派人紧盯马匪动向,马匪进入柳河县后分成了两拨人,其中一拨人盯着县令大人的家眷,若是解救不成,可以拿家眷来要挟放人。
这一点也料到了,所以才蓝大人才让一家老小去私宅暂避。
温菡玉不解的是为何马匪们会找到蓝大人的私宅。
所有人都不谈论这个问题,温菡玉虽然好奇,但也没过问,他想到楚越说过衙门里出了叛徒,想必那叛徒与蓝大人关系甚密。
等到和楚越离开柳河县,在路上的时候也可以向楚越求证。
路上虽然有积雪,但若慢慢的走,也并不影响回京。
午时,几人离开柳河县,因带着姚师傅和不辛,比来时多了一辆马车。
楚越依旧骑马,温菡玉坐在马车里,吃着蓝夫人送她的一些吃食糕点。
柳河县的糕点味道很独特,温菡玉本想问楚越要不要尝一尝,掀开车帘,正想问话时,忽然间又觉得不妥,还是不要太过热情的好,免得楚越不喜欢,又默默的把车帘放下。
楚越就在马车旁同行,看到温菡玉欲言又止,把车帘重新放下,隔着帘子问道:“姑娘可是有话要跟我说?”
温菡玉想了一下,重新掀开车帘:“为何那些马匪会找到我们?昨晚你说有叛徒,那叛徒是……”
“马匪分成两拨人马,一队去负责解救衙门里的马匪,另一队就是冲着家眷去的,这些我们早就料到了,可蓝大人曾经得罪过衙门里主薄,那主薄想要毁了蓝大人,告了密,才出了此等事情。”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被自己人背后捅刀子,怪不得今日总觉得蓝大人的神情有些悲凉。
得到了答案,温菡玉放下车帘,一路上也不再问及任何事情。
楚越有些猜不透温菡玉,来时一口一个大人,叫的很甜,还冲着他笑,时不时问他一些问题,而回去的路上,似乎懒得搭理他。
姚师傅的事情他已经解释很清楚了,她也表示理解,也愿意姚师傅留在楚府,可总觉得他们之间好像还存在一些问题,楚越想了想,想来是抓获马匪的时候,给温菡玉留下了不好的印象,误以为自己是个刽子手吧。
可温菡玉不是胆小的人,之前还听蓝夫人说火油的主意还是她出的,还敢独自出城,以身试毒,还不至于因为看见他除掉一个马匪就畏惧他吧。
越想越伤神,楚越觉得自己可笑至极,他竟然去努力猜一个女子的心思,还猜不透。
晚上留宿的时候,楚越一直都在大堂里,一来怕温菡玉乱跑,二来也想和她说说话,可这次从她进入房间,就再也未出来过,直到夜色浓重,他才回t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大伙早早起程,温菡玉因起得早,在车里补觉。
中途,马车的车毂出了问题,她不得不下车等上一会。
这一带都是山路,不太好走,温菡玉发现,这里似乎和来时的路不一样,她可没经过这座山。
去问领头的马夫怎么回事,那马夫直说是听了楚大人的安排。
楚越和他的马在前面,温菡玉提起裙摆走了过去。
走近时,楚越也回过身,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好像在欣赏雪景。
“大人,为何要走这段山路?
“这条路近一些,姑娘不想早些到京城吗?”
早不早到对她来说无所谓,她只想赶路的时候舒坦一些:“我想是这山路难走,车毂才出了问题的,大人,我颠簸的脑袋就要晕掉了,建议您还是选择一些平坦的路走。”
“是我考虑不周,那要不和我一起骑马,会好一些。”楚越邀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