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嬷嬷冷笑一声:“姑娘,我已经受了太太那份,姑娘大可不必这样做,既然要学规矩,就好好学。”
温菡玉不疾不徐的回道:“你先看看再说。”
商嬷嬷本想拒绝,佳月已经把锦盒打开,明晃晃的好几锭银子,只晃眼睛。
温菡玉不排斥学规矩,但是拿一个老婆子变相的来折磨她,她可不干,可若是直接拒绝,小薛氏还会想其他法子作对,不如先顺着。
“商嬷嬷,我温菡玉与你无仇无怨,你若想着法子的在这园子里挑毛病,也不是不可,等你出了这院子,咱们以后的梁子就结下了,你惹了我,那日后我也想惹回去。”
“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我是奉太太的所托,是教你成为大家闺秀的。”
“太太不喜我,但又想维持自己的体面,只能寻旁人做这个坏人,商嬷嬷,我这人眼界低,也不想嫁什么豪门氏族,学这么多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当然,你也不是实心实意来教的,不如我们放过彼此。”
没想到温菡玉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她曾受过薛家恩惠,薛家的事自然会竭尽全力的去做,利用她的身份去教训一个姑娘家的确不妥帖。
但薛家得罪不起,商嬷嬷索性在温菡玉面前坐下,思量片刻道:“姑娘,说真心话,若太太不提让我刁难与你,我是真心实意的想做你的教习嬷嬷,你长得好,人又聪慧,既然话都说道这份上,索性你配合我一下,否则,我回去也不好交差。”
温菡玉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她起先是想把人赶走的,但赶走了商嬷嬷,还以有其他人来:“怎么配合?”
“就说你因为因为学规矩受了苛责,最好去太太身边告我一状,如此,我俩都好过。”
温菡玉没想到商嬷嬷倒戈的这么快,看来,薛家那边的人也并非都是忠心耿耿:“商嬷嬷的意思我明白,那你每日里照常t过来,时辰差不多了就回去,这锦盒里是我的心意,务必要收下。”
商嬷嬷没想到小姑娘出手这么阔绰,谁能跟银子过不去,她无儿无女,往后养老,就指着多攒一些银两。
接下来的两日,小薛氏隐约听到温菡玉被商嬷嬷惩罚了,手里的戒尺都要打折了。
想到那个贱人的女儿在她这里吃苦受罪,心里就无比舒坦。
许氏得知此事,来到西院里看望温菡玉,随着杨妈妈进了房里,却和自己想想的不太一样,房间里和气的一团。
温菡玉坐在桌子前抄录着什么,商嬷嬷坐在一旁和吉星佳月两个丫鬟闲谈,谈论的还是薛家大爷薛继江和离的丑事。
来之前,她去了小薛氏的院子里替温菡玉求情,她的婆母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要她不要插手这件事,她气的很,早知道,就不去婆母那里听那些令人无语的话。
“小妹,你用了什么法子让商嬷嬷配合你?”
“有钱能使鬼推磨,不过规矩还是要学的,商嬷嬷不曾刁难人,又肯真心实意的教,嫂嫂,西院的事你不用操心,我应付的来。”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替你担心了,往后我身子越来越重,咱们温府的许多事嫂嫂就指望你了。”
温菡玉明白许氏的担忧,又同许氏说了许多宽慰的话。
傍晚,夕阳的余晖洒落在青石巷。
一匹马儿穿过巷子。
丁展翻身下马,一路小跑来到前院书房。
楚越今日散值的早,在书房里考问不辛的功课。
“公子,公子……”
人还未到书房,声音就飘进了耳朵里。
楚越只皱眉头,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交代不辛几句,抬脚出了书房,正撞上丁展。
“你怎么变得这么莽撞?”
“公子,我这是高兴,有好事告诉您。”
“说吧。”
“去淅水打听情况的人已经回来了,消息特别准确,温姑娘与那位青梅竹马的表哥不但没有定亲,也并无私情,大人,既然如此,咱们也开始着手准备吧。”
楚越眉眼微扬,随后又一阵沉默,丁展看不懂楚越,又道:“没定亲这事是事实,公子,既然如如此钟情温姑娘,您还等什么?”
还等什么?自然是等温菡玉对他改观了。
他细细想过,从他把姚师傅带回客栈的时候,温菡玉就对他敬而远之,对他的出手相助也总是持有怀疑的态度,他不想在温菡玉眼里成为一个别有用心的人,在他提亲之前,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解释清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意。
当然,他最害怕的是她心里有别人,自去年冬日从柳河县回来,他时常想起和温菡玉在一起的那几日,她做的那些奇奇怪怪怪事,她躲在他怀里哭泣,以及她中毒靠近时的呼吸,总是时不时的侵入到他的梦境里。
在这之前,他还能做到各自相安,祝福她事事顺遂,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参与温菡玉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早已无法做到尊敬并远离她。
甚至于想过,即便温菡玉心里没有他,但只要想办法把她娶过来,总有一日会明白自己的心意,慢慢的日久生情了呢。
面对自己的感情,竟然唯唯诺诺,瞻前顾后,这可不是他,楚越越发觉得自己不再是当初自己。
丁展知道,从自家公子第一次在街上瞧见温菡玉时,便对她的态度与旁人不同,可从他递了消息,却始终见未见他笑一下。
“公子,您想什么呢?”
“没什么,听说温家太太回来了,今日派人摸一摸那边的情况。”
“已经派人打听了,温家太太是个不好惹的主,当初对温家少奶奶极为苛刻,您觉得她会怎么对温姑娘呢,公子早日把姑娘娶回来吧,咱们府里早就缺个女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