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要追着我和祖父。”
温菡玉想上前解释,见他拿着棍子防备自己,后退两步道:“你祖父可是姓姚,我不是坏人,我是你们的……亲戚。”
“祖父说过,我们没有任何亲人了,你是坏人,你就是大坏人,想要害死我的祖父,你若害了他,我就杀了你。”
温菡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什么样的经历让他嚷着要杀人,
“我不是坏人,你让我见一见你的祖父可好,我就跟他说句话。”
“不行,你走……”那孩子哭了出来,像是一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委屈又无助。
“你怎么就不信我呢,那你跟你祖父说,就问他可知道彭翼?”温菡玉只能报出祖父的名讳:“你告诉你祖父,他定然回来见我的,姐姐回头带你吃好吃的。”
“姐姐?”
那孩童止住了哭泣,歪着脑袋打量,明明是男子,怎么是姐姐呢。
温菡玉忙改口道:“哥哥给你买好吃的,帮你祖父治疗腿伤,真的,我不骗你。”
那孩童半信半疑,拿着棍子离开,隔了好一会,温菡玉终于见到那位瘸着一条腿的姚师傅,他一瘸一拐的走来,走路的速度几乎达到了正常人的,只是姿势有些怪异。
温菡玉也上前去,终于真切的瞧见姚师傅的样貌,记忆里的黑发变的花白,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疲惫,若是在大街上走过,怕是也认不出来。
瞧他这般模样,心里难眠有些动容,温菡玉近一步道:“姚师傅,我是阿玉,您怎么见了人就跑呢?”
姚师傅颤抖着双手,努力辨别眼前的人,当年的小女娃已经出落成人,实在辨别不出:“真的是彭翼的的外孙阿玉”
“我是,如假包换。”
温菡玉搀扶着他的手臂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见人就躲呢?”
姚师傅无奈的摇了摇头:“来京城告状,状没告成,却被那些官吏诬陷,若不是东躲西藏,怕死命都没了,阿玉呀,你怎么一个人找到这里了,你祖父还好吗?”
温菡玉面色一沉,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道:“祖父两年前离世了,他走之前叮嘱我,若有机会进京,要我把您找回来,淅水的窑厂需要您,彭家也需要您”
姚师傅摇了摇头,眼睛里涌出了两行热泪:“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如今弄的这般狼狈,我对不住你的祖父。”
如今满头白发,瘸了一条腿,家也没有了,回去也毫无意义。
风雪太大,在这里不是办法,温菡玉说明来意,解释这段时日一直在找他,要他无需担心。
但这会回城太远,姚师傅提议去附近的村子里,哪里一户人家跟他有些交情,今日就是想投奔他躲避一阵子,一刻钟就能赶到。
温菡玉望了一眼村子的方向,隐约可以瞧见,离得不算太远。
这会的天色黯t淡,温菡玉想着楚越应该担心了。
但姚师傅在林子里扭了脚,体力不支,温菡玉觉得先顾好眼前最为重要,出城门时,她已经让门军传话过去了,想必楚越知道一切也不会怪她。
温菡玉又看了看身旁的孩童,姚师傅介绍道:“这是我孙子,不辛,今年九岁了。”
“不辛?”
“名字的寓意是不要像我这辈子么辛苦,呵呵,走吧。”
方才还和她针锋相对的孩童,这会温顺又乖巧,她宁愿牵着驴子走,也不愿意跟她一起上马,还是要姚师傅吩咐,才愿意跟温菡玉一起骑马。
等三人赶到村子的时候,这里的人早已经关门闭户。
温菡玉敲了好久,这户人家才开了门,得知是投奔的友人,李老头和她的儿子儿媳热情的接待了三人。
这户人家一共五口人,还有两个和不辛差不多大的孩子。
友人到来,自然是烧水杀鸡,生火做饭。
温菡玉和姚师傅回了屋里,听他讲述这些年的经历,方得知他经历的艰辛,听到姚师傅也不曾伤害过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后又把楚越帮她找人的事讲清楚,希望不要见到官府的人就逃。
姚师傅长长叹了一口气,告诉温菡玉:“不是我想要逃,是这些年我告状后,得罪了一些人,他们想要置我于死地。”
“是淅水曾经的知府杜钧吗?”
“因他而起,但不止他,知道太多,对你不利,如今我想不报官了,只想把孙子养大成人,等我百年之后,才有脸面见我那可怜的儿子。”
姚师傅看着孙子一日日长大,他觉得让自家的血脉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温菡玉很想知道姚师傅都经历了什么,但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继续问,这些年定是过的不易,再问下去,也等于揭人伤疤,眼下先回到京城,把姚师傅安定下来,再找郎中,把的腿好好诊治一番,至于告状的事,回到京城在商议怎么办。
村子外,一对人马悄然进入村子,他们戴着风帽,穿着皮子做的外衣,身上背着刀和剑。
“大哥,咱们先找个地方躲避风雪吧。”
“行吧,兄弟们,这村子穷,没啥可抢的,先把肚子填饱,睡个好觉,明日大哥带你们去二十里外的小镇上,听说那里有户人家有万贯家财,等今晚在这里养足了精神,咱们去镇上把那富户家一锅端了。”
此刻,李老伯家的烟囱不断的往外冒烟,这引起了马匪们的注意。
“兄弟门,这村子里正有人家生火造饭,咱们过去瞧瞧,顺便把刚打猎的野鸡兔子给炖了。”
“大哥的主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