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从冯海口中迅获悉,自她母亲离世后,徐老太便对府内的人事进行了大规模的洗牌。
那些昔日府中的老人,总因徐老太的挑剔而被逐出府门,取而代之的是她所信赖的亲信。
冯海本人也险些遭遇同样的命运,好在他在府中颇有威望,且主动让出了管家之职,转而投身于后院的园艺工作,这才得以留了下来。
谈及这些伤心往事,冯海不禁泪流满面,哽咽道:“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我们总算是有了盼头!”
沈若汐沉思片刻,问道:“那些被逐出府门的人,你能否设法找到他们?”
冯海犹豫了一下,答道:“老奴不敢打保票,但只要您派人将召回他们的消息传出去,相信他们一定会纷纷归来。”
沈若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就先让他们暂时忍耐几日,待我查明府内这些人的底细再说。对了,你可认识一个叫陈棍的人?”
冯海答道:“可是那位负责马厩的陈棍?”
沈若汐点头确认。
冯海继续道:“他是永昭人,我们府里有很多永昭来的佣人。”
沈若汐听后陷入沉思。永昭离京城有四百里之遥,府中竟有这么多永昭人,这其中难道与徐老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记得徐老太本是京城人氏,其父曾任翰林院编修,虽官职不高,但好歹也是官宦之家,身份清白。
然而徐老太的所作所为,却让沈若汐不禁怀疑她的出身和教养。
她的行为举止粗俗无礼,更像是一位民间女子,而非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
“陈棍是如何来到沈府的?”沈若汐好奇地问道。
老奴冯海回忆道:“老奴记得,似乎是一年前,有天徐老太太的马车受到了惊吓,他英勇地制服了失控的马匹。
之后,徐老太太便赏识他,让他进入府中专门管理马匹的相关事宜。”
沈若汐又问道:“那他的妻子和家人在何处居住呢?”
冯海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这个老奴并不清楚,大小姐若想知道,老奴这便去打听一番。”
沈若汐点了点头,嘱咐道:“嗯,打听清楚后记得告诉我。”
冯海见她神色凝重,忍不住问道:“大小姐,您莫非对陈棍有所怀疑?”
沈若汐叹了口气,缓缓道:“现在什么都不好说。只是今日他的妻子来府里吵闹,说他在沈府有别的女人,年纪不到四十,还是个管事。所以,我想查查清楚。”
冯海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沈若汐见状,追问道:“冯叔,莫非您知道些什么?”
冯海沉默片刻,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小姐,您可还记得安子?”
沈若汐当然记得,那是她七哥在家时的小厮:“当然记得。”
冯海四下看了看,低声,“他去世了。”
沈若汐大惊失色,“他今年才十八岁,怎么会”
冯海叹了口气,继续道:“五个月前的一天,安子曾来找我,说他看到徐老太太的屋内有男人出没。
他说自己恐怕活不长了,果然没过多久,他的尸体就在后院的鲤鱼池里被现了,据说是溺水而亡。
徐老太太对外称是意外,府里赔了些银子,此事便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