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蔫巴的青菜犹豫不定,但供销社最好的奶粉说买就买。
因为喂养得好,刘安冉很少生病。
可我的亲生孩子呢?
在那偏远的山区,会有人全心全意地对她好吗?
染血的麻绳悄然浮现在脑海中。
我痛苦地闭上眼。
不明白为什么电视剧里真千金的妈妈会一味地偏向假千金。
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
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来伤害自己的骨肉?
像我,我是不愿再跟刘安冉有任何接触了。
哪怕是她的一根头发丝,都令我感到恶寒。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高声吆喝。
声音盖过了收音机,可见语气有多激动。
「刘建华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白天在厂里出大力,回家还得收拾家务刷碗,要我说啊,洪信芳真该拖出去批一批。」
我默了默,突然把收音机关了。
门外的声音跟着戛然而止。
静寂中,很快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信芳,醒了就出来吧。」
「婶子们听说你想不开,都有话要跟你说呢。」
语气关切,实则句句含枪带棒。
湿漉漉的衣服贴着皮肤,我觉得十分不爽。
随她们说什么,就是不出去。
等堂屋的钟响了十下,张秀春请来的人终于坐不住了。
「家里饭还没做,我得走了。」
「我儿媳妇做饭没个数,改天再聊吧。」
张秀春送人下楼。
回来的时候,敲门喊我:「你出来看着孩子,我去给你们做饭。」
我就不应声。
她再喊,我再打开收音机。
听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歌,心情得到舒缓。
钟响十二下后,王婶来给我送饭。
一大碗猪油青菜粥,把张秀春做的饭衬成猪食。
王婶多看了张秀春一眼。
张秀春是个人精,撂下筷子唱苦:
「唉,也没人给我搭把手,抱着孩子哪能做好饭啊。」
王婶收回眼神。
她是不管这些的。
收了十斤肉,就只干分内的事。
吃完饭,我把碗给王婶送过去。
每走一步,都是一分煎熬。
张秀春注意到了,张口就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