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默拉开椅子,在桌子前坐下。
他把帕子拿在手里看了看,转头问岑岁:“有没有像针一样的东西,得先把线脚全部拆掉。”
岑岁想了想,去包里翻了一下,翻出一枚皇冠碎钻胸针,送到荣默问:“可以吗?”
荣默接过胸针打开,转回头去挑线脚,“可以。”
岑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认真看着他拆线脚,没有出声再打扰他。
等他把线脚拆开,又看着他一点点分开两张同色的布料。
在荣默一点一点小心翼翼撕分布料的时候,岑岁一直都屏着呼吸。
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藏东西,总之就是忍不住紧张。
荣默分到一小半的时候,两个人便都看到了,里面还夹了一片更加细薄的丝布。
岑岁一下子更紧张起来了,手指捏在一起,眼睛睁大大的。
房间里安静得没有其他声响,把两个人的心跳都放大。
岑岁默默吞一口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荣默手里的东西,又看了一会后,她终于没忍住开口说了句:“老板你看,好像有字。”
荣默当然也看到了,里面那张薄丝上,有颜色很浅的字迹。
他“嗯”一声没有说话,额头上都渗出汗来了,然后继续耐着性子,专心地一点点分格布。
顺利分开后,荣默下意识松口气,捡了中间那片看着几乎一碰就破的丝布,摊在手心里。
岑岁伸头过去看了看,压着声音问他:“写了什么?”
荣默看她一眼,“不是写上去的,是绣的,颜色很浅很细的线。”
说着又道:“不过看这绣工,还有这字体字迹,应该是事先写好,再绣上去的。”
岑岁仔细看了看,发现好像确实是。
因为绣的十分精细,看起来和写上去被洗褪色了没区别。
看一会,岑岁又开口说:“快看看写了什么。”
荣默把目光收回丝布上,认认真真看了一遍上面的字。
他一边看呼吸一边忍不住变紧,看到一半的时候,他跟岑岁说:“说的是柴瓷。”
线色太淡,岑岁在旁边看不清楚。
她没急着说话,而是耐心地等荣默看完。
片刻后,荣默看完了,小心地把丝布放到桌面上。
岑岁捏住一脚拉到自己面前,扫了一眼问:“老板,上面具体写了什么?”
荣默轻轻吸口气,开口道:“应该是今老爷子特意留的,说他手里有柴窑莲花碗一件,无力保全,毁于两下。怕再度被毁,所以小片托付给家中保姆,让她带回乡下,希望能逃过此难,有朝一日,再见天日。”
岑岁目光从丝布上抬起来,很快捕捉到了重点,“不是一个碎片,而是一个莲花碗?”
荣默看着她点头,“上面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