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两回熟,这一回,小李村的村民镇定多了。有人一边呕吐一边擦洗战场,有人已熟练地摸起了土匪的身子,把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更有一波人已牵过了土匪的小板车,把人抬车上去,准备晚上就去埋人了。
不过这一回,他们不用等到晚上去埋人了。
就在他们杀死土匪不久后,晏将军的人马过来巡防打土匪,他们直接把土匪给抢走了。
这伙兵丁给了钱,警告他们把嘴闭牢,若问起来,就说是他们杀死的。要是敢泄露出去,害他们没了军功,他们就把小李村村民当土匪杀。
看着离去的兵丁,小李村的村民头一次觉得兵丁是这样顺眼,这样暖心。
他们老百姓不要军功,只要银子。这些兵丁直接帮他们省了事,还掩盖了他们杀匪的事,真是好人吶!
小李村村民是开心了,可白天王就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晏崇光还敢剿匪?那位贵人真想过河拆桥?
还是这晏崇光天生狗胆大?
白天王不敢细想下去,带着人回了小荡山后,又蛰伏了起来。他得好好想想,不想清楚,不能轻易下山了。
城东王家巷里,某宅邸隐隐传来丝竹弄乐之声。
在一扇绣有迎月松柏的屏风后,影影绰绰显出两个交缠的身影。
屏风外,拨弄着琴弦的琴娘,伺候的婢女脸上都泛着红晕。实在想不通,屏风内的男人为何会有这种癖好?
“干爹。”
门外传来一声喊,屋内的丝竹声戛然而止,只剩屏风内男女交缠的喘息回荡在屋内。
“何事?”
略显暗哑低沉的声音从屏风里传出来,隐隐含着几分不悦。
见下属不说话,男人“啧”了声,“都退下吧。”
几个婢女入得屏风内,须臾,便抬着一个裹着薄被的女子出来。屋内的其他人也全部退下,走到门外后,还不忘将门带上。
“说罢,何事?”
“白天王下了山,晏崇光的人也出了城,杀了十几个土匪。”
“呵。”
男人轻笑下,“这不很好吗?”
他穿上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边用丝帕擦着手,一边道:“一个下|贱胚子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居然敢威胁我。”
“干爹,晏崇光那边要不要再去警告下?”
“不必了。”
男人将丝帕扔在一边,“他做得很好。敢咬主的狗就该杀了,借着他这把刀把狗杀了,不是很好吗?晏家够给面子了,咱也别做得过了。毕竟主子能不能成,这晏家的态度也很重要。你且挑些礼物去,以我名义给晏家老太君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