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没有这个机会,偏偏他要选择在渡劫前外出除妖,还要护着个狼心狗肺的徒弟。
一定是老天让她报仇雪恨。
应寻蹲在段轻羽身边,注视着他那张苍白的脸,手指划过他高挺的鼻梁,举起杀猪刀,猛的戳进他的心窝子。
“锵”的一声,仿佛刺中了什么极其坚硬的东西,再一细看,她手中的杀猪刀居然折了。
她摸了摸段轻羽的胸口,确认没有任何坚硬之物,迷惑了。
可能是这把刀本身就不堪重负快要坏了。
她为杀猪刀辩解了一番,又拿起郁展宁留下的剑。
这把剑似乎已经认主,她握住剑柄挥舞的时候,可以感觉到它在自己手中颤抖。
应寻轻蔑地瞥了一眼,划破手指,将带着魔气的血液浸润刀锋,不消片刻,这把剑彻底安静下来,不再躁动。
她举着剑再度刺下去。
“锵!”熟悉的金属摩擦声再次响起。
不出意料,剑也折了。
应寻骂骂咧咧,郁展宁废物,他的剑也废物,完全中看不中用。
她把剑柄远远一丢,盯着奄奄一息的段轻羽,不信自己今天还杀不死他了。
她跨步坐在段轻羽身上,两手掐住他的脖子,使出了浑身力气收紧手掌,段轻羽的脸开始涨红,微微睁开眼睛,浅褐色的眼眸瞳孔失焦。
好像有用,应寻还没来得及高兴,被一股不知从哪来的巨大力道弹飞,比刚才段轻羽将她撞飞的力度还大,整个人滚出去了至少二十米,后背重重拍在了附近的一棵粗壮的树上,才停住身体。
树叶哗啦啦砸在她身上,背部火辣辣的疼痛,她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一摸后背,衣服上粘了不少树皮。
她皱着眉头走近段轻羽,就算再迟钝也该发现问题了,她几次下死手都被打断,应该是他身上有某种护体神器保他不死。
应寻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除了脖子上的红点还未消散,以及手掌被郁展宁划伤外没发现其他明显的伤口,连受伤的地方都已经不再流血了。
假设他的护体神器能够帮他抵抗外来的致命伤,那用毒药从内部破坏呢?
应寻手头没有毒药能验证她的想法。
可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不可能让它白白溜走。
她拉起段轻羽的手臂,从地上揪起他的上半身,转过身将他背着身后。只是段轻羽比她高一大截,这动作不像是背倒像是拖着他走。
随着她迈步的动作,段轻羽的下巴自然垂落在她肩膀,呼出的微弱气息在她的脖颈凝结成湿意,只需稍稍侧脸,就能看到他下垂的眼睫,挺直的鼻梁,和微红的薄唇。
其实应寻很喜欢段轻羽的长相,也喜欢他不屈服于自己的倔强模样,上辈子将他纳入后宫后常常召他来侍寝。
一个失去灵力的仙族比那些拥有魔气的魔族男宠更让她安心,因为前者不会对她的魔尊之位构成任何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