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在夜晚会听到几声爆炸声,但到了白日,十分钟内必有一炸。
温度每天都在升高,几日过去,已经不仅仅只是汽车爆炸或是粉尘爆炸,各式各样的高温爆炸接踵而来,比如有的人走在路上,兜里的手机直接炸了。
甚至附近的森林,也因为高温天气频繁自燃,冒起浓浓黑烟。
最开始人们还会惊恐,几天下来,几乎都麻木了,耳边是爆炸声、消防车警笛声,手上抢购的动作却不见因此有丝毫迟缓。
直到温度升到75摄氏度,乔宿言和白宸都不再出门,大街上的行人也只有零星几个,大部分都躲在家里受空调庇护。
从末世前囤物资、改建妖怪屋到现在,勤勤恳恳的忙碌了一个多月,白宸总算能再次释放懒散的本性,不用再出门的第一天就在房间里敞开了睡。
凌晨在睡梦中被渴醒,难得起夜一次去客厅找水喝。
白宸慢悠悠的路过乔宿言的房间门口:“嗯?”
房门半开,源源不断传出比客厅内温度还低上一些的冷气,试图在两个区域不同的空调温度中寻找一个平衡点。
白宸握住门把手,准备顺手关上门,顿了一下,最后出于对乔宿言的关心,门没关,反而被直接推开。
然而,迎接他的不是在床上熟睡的乔宿言,而是被子掀开在一旁,空空如也的床,以及一室的空寂。
方才还散漫的神情转瞬正经,蹙眉。
先在二楼巡视一遍,无人,立刻往楼梯口走去,即将去一楼的脚因为看到天台射出的略显暗淡的光线,丝滑的拐了个弯。
被微微光亮照着的花团锦簇的天台与外界爬满墙壁的枯黄植株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身处两个世界。
而在两者的交界处,蹲着一个缩成一团的人,被身边放着的一盏台灯的光线照着,背影显得可怜又委屈。
来到天台的白宸,第一眼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画面,心尖像是被细密的针扎着。
白宸脚步不停,立刻来到乔宿言身边,顾不得多看,蹲下身,一只手轻放在乔宿言的头顶,拇指动了动,轻揉额角,说话时连气音都是柔软的:“谁让你受委屈了?”
“啊?”乔宿言偏头看过来,眸子灵动的忽闪忽闪,茫然的情绪里还有未来得及消散的好奇,恰好额头磕到了白宸的下巴。
“……”
白宸揉了揉乔宿言被磕得微红的额头,体会到了自作多情的滋味。
顷刻,还没等他从自作多情还被打了的情况里回过味来,乔宿言的眼眶秒红,嘴角向下,一滴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顺着眼尾滑出。
这下白宸是真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几秒钟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让乔宿言情绪大变,慌忙的用手擦掉这滴眼泪,但紧接着又是一滴眼泪夺眶而出。
跟止不住似的,眼泪一滴接一滴,乔宿言就这么睁着水汪汪通红的双眼无声的盯着白宸,时不时因为缓不过来,露出一声泣音。
“怎么了?来,跟我说说。”白宸的声音低懒,像是不急不缓拨弄出的古琴声,轻易攻破乔宿言的心房。
乔宿言没说话,只是眨了一眼,就让方才还被封锁在眼眶的泪水争先恐后涌出,润湿了整张脸,连带着脸颊上的酡红都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