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有置喙的余地,眼睁睁看着封恕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蓦地转身摔门而去,去了哪,自不必想也不必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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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娆看着这争奇斗艳的花园,如何也提不起欣赏的劲儿,枯坐着好一会,觉得干等着;绿浓宴完客也没多大意思,索性起身打算离开,却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转身看去,倏地僵直了身子。
见到男人的那一刻,辛娆顿时不寒而栗,那肆无忌惮的一双眼睛在她周身转来转去,都让她胆寒。
她退了又退,欠身行礼,克制着自己的恐惧镇定道:“见过这位爷,奴婢是奉家主瑄王之命前来,得知绿浓姑娘正有贵客,正要回去了,奴婢告退。”
辛娆情急之下想到绿浓和赵璞的关系,便借着赵璞的身份说来由,好让人信服,也高告知来人她是王府中人,并非这里的姑娘,好让他忌惮王府的地位,不要为难她。
谁知封恕大笑两声:“瑄王殿下真是有心了!不但送了我一个美人,还将府里这样的珍品送来,我又岂能辜负了王爷的一片美意!”说罢,他的手已经挥将过去,扣住辛娆的手腕。
辛娆纵是心有提防,可她一个纤弱女子,哪里抵得过男人,立时就被钳制住,她煞白了脸色,可她不能示弱也不想示弱,怒气甚至盖过了恐惧,一双灼灼的眼睛瞪向他:“使臣大人不得放肆!焉知您一言一行代表了贵国的体面!”
“哦豁?”封恕粗狂的眉一挑,“你竟知我的身份!到底是王府的侍婢,有见识的很吶!不错不错。”
辛娆本来不知,但听他方才言语,便想到今日绿浓宴的客正是安宇国的使臣,再看他粗狂之余的确有一股瞧不起众生的傲气,惹人讨厌。
“你既知我尊贵的身份,那何必还欲拒还迎,放心,本官自会心疼你”他一把将辛娆拉入怀,用力之大,辛娆狠狠撞在他坚硬的胸膛,只装得头晕眼花。
“大人自重!”辛娆忍着头晕,说话的力度也柔软了下来,听到封恕的耳里更觉是小女子的伎俩,顿时心花怒放。
“本官一定好好疼你!”封恕言语放肆,一张脸几乎要贴上辛娆的脸颊。
辛娆愤然抵抗,从喉间怒然迸出:“我是相府的人!你胆敢放肆!”
封恕轻狂的动作稍顿,继而大笑起来:“有意思的小娘子!方才你还说你是瑄王的人,现下又说你是陆首辅的人!真是有意思!本官就喜欢你这机灵又反抗的劲儿!”
言罢他激动地将辛娆压上石桌,探向她的颈边
“你若是敢碰我,相爷不会放过你的!”辛娆绝望而尖利地大声喊着。
殊不知她这样的模样着实凄美更惹得封恕焚身,当下就要受不住等不了去扯辛娆的衣襟。
“啊!”
衣襟没有扯下来,却听到封恕惨痛的呼叫声,辛娆猛地转过脸,睁大的眼睛就看到封恕一手被遏制住,他方才还美滋滋的表情此时已经痛苦到扭曲,那只要去扒辛娆衣服的手已经掰的不成型,大概是为了缓解手腕的疼痛,他顺势后退着身子,可致命的疼痛几乎让他的身体都开始扭曲。
只听“咔咔”的骨头声音,简直比他狰狞的扭曲的身体还要让人不寒而栗。
辛娆吓得赶紧跳下来,没想到腿一软跌坐在地,可膝盖还没碰到地,已有一道强而稳的力度扶住了她的手,紧接着她顺势靠近了一个怀抱,她惊惶抬眼,撞进陆峙狂怒却死命隐忍的目色中,像是怕吓着她,她触及全是焦急和查探。
“相爷”辛娆哽咽,所有的恐惧都化成了委屈,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还倔强着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忍得眼眶通红。
陆峙方才拼命死忍的怒意化成了利刃再度睨向封恕。
封恕已经痛得不大清醒,只觉得好像是见到了陆峙,还没开口,就听到陆峙阴鸷幽冷的声音穿过耳膜t。
“使臣大人喝多了,让他醒醒酒。”
恩泰一个箭步上前,铿锵有力:“是!”
话音刚落,只听“噗通”一声,“哗啦”水声骤起,封恕猝不及防被丢进了一旁的荷花池,头朝池水压倒了一池的残荷,猛生生灌了好几口水,挣扎着钻出头来,只觉得手痛得锥心刺骨。
“本官没有喝酒!”
陆峙居高临下搂着辛娆睥睨着荷花池狼狈不堪的封恕,冷冷道:“既是没喝酒,做出此等不齿行径,更当好好清醒清醒!”
恩泰得令,一手压下正要攀上来的封恕,生生将他压在水里,任由他扑腾,在他快被淹死时再将他捞起来。
“陆峙!我是安宇国的使臣!你怎敢”封恕终于认清来人正是陆峙,可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又被恩泰按了下去。
辛娆看着虽然解气,可他说的对,他到底是国宾,就有些犹豫要不要求情:“相爷”
可她话没出口,陆峙垂眸看过来,脸上的怒容稍薄,眼底染上一层软哄之态,轻声道:“他敢碰你,我岂能放过他?”
辛娆微怔,这句话听着有些耳熟,蓦地她红了脸:“我,我是恐吓他的”
陆峙眸光微凛:“我却不是恐吓他。”
和陆峙一起来的赵璞此时才回过神,对着荷花池的封恕悠然说道:“我阿兄还没做成的事,使臣大人倒是敢上手了。”
辛娆腾地火烧云红了脸,恨不得将脸埋到地上,突然身子一轻,她诧异看着陆峙将她打横抱起,她局促地要下来。
“自己能走,没有腿软?”陆峙悠悠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