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应如风便挂断电话上前粗暴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将一张新胶布重新贴在了她的嘴巴上威胁道:“你是真不怕我弄死你。”
花清漓知道应如风需要钱,而自己的命在此刻就是他的摇钱树。他没有拿到钱不会就这么杀掉自己。
应如风从花清漓的眼神中看出了她的想法,笑道:“你的眼睛会说话。要是把你做成雕塑,我一定可以再出一次风头!”
疯子。花清漓在心里暗骂道。
“为了惩罚你不听话,我明天早上再来。”应如风胜券在握地通知完,转身走出小阁楼,甚至还当着花清漓的面将小阁楼的铁门用铁链紧紧锁住。
做完这些,应如风站在铁门外看着花清漓笑道:“我今天看见你从妇产科出来。你怀孕了对吧?你放心,明天早上我会带点清淡的早餐过来给你。今晚就委屈你先饿肚子吧!”
应如风说完,收好钥匙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花清漓竖起耳朵自信听着楼下的动静,在确认应如风开车离开后,终于能开始尝试逃脱。
她低头查看自己坐着的椅子,看到了凳子腿上几个拧着螺帽的螺丝。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侧身用手指缓缓探下去,成功摸到了螺帽。她试着转动螺帽,发现居然可以扭出来。花清漓的心里瞬间燃起了希望。
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边注意着楼下的动静,一边麻利地拆掉了凳子腿上的所有螺丝。接着,她前后左右晃动椅子,加速着椅子的木头之间的间隙变大。
终于,椅子在她多次的晃动之下成功散架。花清漓随着椅子的倒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她顾不上疼痛,随手拿起椅子散落的一根粗木头来到玻璃窗前。
玻璃窗果然被封死了。外面有个小阳台,再就是大海,意外的是,海滩离这里并不远。海滩上还亮着不少灯。
花清漓用刚才拆下来的凳子腿杂碎了窗户玻璃,翻到了阳台栏杆上。
就在这时,小屋的铁门传来开锁的声音。花清漓看着近近百米高的悬崖,犹豫要不要从这里跳下去。
可谁知下一秒,门就被推开,拎着小吃的应如风发现了花清漓的举动,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冲上前来抓住了花清漓的脚踝。
“从这里跳下去你会死的知不知道?”应如风焦急地劝道。
“你放开我——”花清漓恐惧地挣扎着。
两人推搡之间,花清漓奋力挣脱了应如风桎梏自己的手后,却由于力量的悬殊,重心偏移翻下了栏杆,当着应如风的面跌进了海里。
“花清漓——”应如风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呆在了原地。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花清漓怀孕了,她跌下去万一死了就是一尸两命。自己无论如何都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怎么办?
应如风探出半个身子查看着海平面。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粼粼的银光,但却没有花清漓的身影。
他不知道花清漓会不会游泳。如果不会,她一定会被淹死,如果会,那接下来就轮到自己了。
那花清漓最好还是淹死吧。应如风这样想着,慌慌张张地逃离了这间小屋。
34
冰冷刺骨的海浪时不时地将花清漓淹没。
在反复呛了几口海水后,在黑暗中,花清漓被海面上漂浮的旧轮胎迎面撞在了脑门上。额头和呛水的肺部同时传来剧烈的疼痛,花清漓迅速抱住这个旧轮胎,将自己的一只手臂穿进去,好借力让自己浮在海面上。
她环顾四周寻找海滩的方向。
在漆黑的海面上,花清漓才发现自己是如此渺小。
幸好,她看见了远处还亮着一串灯光的海滩。她再度燃起希望,一手抱着这只旧轮胎,一手划水朝着那片海滩游过去。
花清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海里游了多久。
直到朝阳从海平面升起,周围的海水在阳光下被折射得波光粼粼,半空中出现了一处海市蜃楼。她终于能够看清那片海滩的样子。她庆幸自己跌落的那个悬崖并不高,且距离开放海滩也不远。她继续朝着海滩的方向游过去。
待到她靠近海滩时,她已经累得有些虚脱了。可她不敢休息,她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是一条被海浪拍上岸的鱼。如果不能及时回到家,就只有死路一条。
终于,她的脚触到了海水下的沙滩。
花清漓松开那个旧轮胎朝着岸上狼狈地走去。
清晨的海滩上没有人,花清漓只好强撑着体力透支的身子,朝着不远处亮着灯的保安亭踉踉跄跄地爬过去。
她来到保安亭门口,疲惫地抬手敲打着窗户,用沙哑的声音大声问:“救命啊,有人吗?我要报警,有人绑架我,把我推下悬崖。我是从海里游过来的。”
保安亭的门很快被打开了,一个穿着条纹大短裤的中年大叔走出来,被门前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的花清漓吓了一跳。连忙道:“姑娘,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吧?”
“请先帮我报警,求你。”花清漓跪坐在地上恳求道。
保安大叔连忙进屋拿起手机帮忙报了警。随后又从屋子里拿来毯子给花清漓盖在身上道:“姑娘,你也别嫌弃,我在这儿当大半辈子保安了。这个毯子是旧了点,不过我洗得很干净的。”
“谢谢。”花清漓由于体力透支,跪坐在地上半天也站不起来。以至于警车来的时候,是一位警察将她背上警车的。
到警局做笔录时,花清漓详细描述了从被绑架到小屋后被勒索、自救逃脱,再到被应如风推下海、在海面上漂泊至清晨,游泳到海滩成功求救的全过程。还不忘补充道:“他有夜盲症,今天、不对,是昨天,昨天晚上应该也是提前用了夜盲症的相关药物;他有家暴史,前不久他的妻子也在遭受了他长期的殴打后死亡……”